卢鸣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个勾引自己儿子的妖精,“说到要做到才好。”嘴上说得好听,完全没有半点行动,以为他会让他如愿吗?
白宁也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我们在首都还有房子,要不你去那儿睡也一样。”
从缨就知道自己今晚绝对没有留宿的可能了。
“那不用,我在首都也有房子,都是时时打扫的,很干净。”他也见好就收,得罪了卢鸣不要紧,得罪了白宁可有些麻烦。
卢鸣听见他要走,心里立刻快活多了,翘起的嘴角的按不下来。白宁无奈地瞄了丈夫一眼,把他拉走,既然从缨马上要走,那还是留点空间给这对小情侣吧。
看见卢爸爸和卢妈妈的身影从楼梯消失,从缨立刻露出一副“我明明很难受却愿意为了你忍耐”的委屈表情,可怜的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大狗,尾巴尖儿都垂下来了。
这可把卢柏给心疼坏了,他眼睛朝周围瞄了几眼,见四下无人,就飞快地凑到他脸上啄了两口,声音软糯地安慰,“别伤心啦,等到回家了,我们还没有在一起的一天么?”
从缨被卢柏安慰他的模样爱地心头一酥,捧着他的脸就轻轻刮弄着,又忍不住压着他的唇瓣狠狠亲了两口,“一言为定。”其实他也没真想会留下来,刚才不过是故意和卢鸣别苗头,但没想到卢柏竟然会这么软地安慰他,还向他许诺,真是因祸得福。
从缨从卢家开车出来后,就接到了从夫人的电话,刚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他的脸色就陡然阴沉下来。
从夫人很少给从缨打电话,一方面是她心有愧疚,害怕自己打了没人听,另一方面也是他和从缨根本没话说,打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车窗外的光影在从缨的脸上交错成一条条晦暗不明的阴翳,从缨接通电话开了免提就把手机抛在副驾驶上。
“……从缨!”从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快和你爸爸说说,说你不想过继出去啊!”明显已经方寸大乱的从夫人,说话完全没有逻辑。
她也不想一想,自己怎么会不愿意过继?
像从亨和她这样的父母,不甩掉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从夫人的声声哀求根本没有穿到从缨的耳朵里,他就开着电话,直到那头的从夫人的心越来越凉。
手机嘟地一声,挂断了。
从缨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对待讨厌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要知道厌恶是一种很废精力的感情,那么自己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人浪费精力?
但就算自己能无视他们,他们也永远不会学乖,总是要蹦出来恶心自己一回,每次从夫人和从亨用那种歉意的表情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时候,从缨都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从夫人的一通电话把从缨的好心情毁了大半,他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从夫人对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深厚的感情?
明明从小到大,自己在她身边的日子一年加起来都不会不超过一个月,怎么听她的意思自己倒成了她的宝贝?
从缨左思右想,觉得或许是她太闲了的缘故,人一旦无所事事,就总会产生某些错觉。
看来他得给从夫人找点事情做,否则有她在这里膈应,虽然影响不了过继的事,但给人添堵还是没问题的。
正好前段时间,有个自称他弟弟的人和一个自称为他小妈的女人,跑到他那里闹被拦住了,既然他们这么喜欢闹腾,不如就送去给从夫人好了,能给从夫人无聊的生活添上几分色彩,也算物尽其用了。
一个电话过去,从缨对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得到一句肯定的回答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心情好多了。
···
卢柏把从缨送走后,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原本沾床就睡的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没有睡意。怀孕的人身上的温度总比普通人高一点,卢家因为老太太畏寒,暖气开得给外足,卢柏忍不住把脚伸出被子,却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冒火。
睡不着又睡不住,卢柏想了想就从床头柜上拿下手机给从缨发去了视频请求。
请求了三次视频才亮了起来,卢柏委屈的模样立刻就传到了从缨眼中,“你刚刚去哪里了呀······”
卢柏无意识地翘了翘脚,软白的脸颊微微嘟起,眼中水雾迷蒙。
就像是一支垂柳荡入心湖,漾起阵阵涟漪,从缨的心头暖意翻涌,眼神蓦然柔软,语气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柔,“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卢柏嗯了一声,抱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像是孕夫培训时教导的那样拿枕头在腿腕处垫高,声音甜的像蜜糖,乖地能让人心化,“想你想的睡不着。”
这句话一出口,卢柏就后悔地咬住自己的舌尖,脸颊红的发烫,而那头的从缨则失去了声音,过了两分钟,才有一声撩人的低哑喘息传来,“宝贝儿,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