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
当鸦鸦像往常一样上完普通话课,回到江一帆的房间时,却发现他和青铜蛇正聚精会神地围拢在保温箱旁。
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它也将脑袋凑了过去。
然后便发现,那颗橄榄球大小的巨大鸟蛋,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颤动着,并且蛋壳表面已经多了好几处的凸起裂痕。
(?°?°?)
鸦鸦呆了一瞬后,不用江一帆开口提醒,就自觉地噤了声,顺带连呼吸都放轻、放缓了。
亲眼目睹一条新生命的诞生过程,总是让人感到紧张且小心翼翼,生怕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令其受到打扰。
况且,身为蛋生妖灵的它,其实比起作为人类的江一帆,更能体会那种为了窥见蛋外世界而拼命挣扎的感觉。
一人一蛇一鸦,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那颗被暖黄色灯光所包裹的鸟蛋不断左右晃动、增添裂纹。
‘咔嚓...咔嚓...’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几小片蛋壳脱落,出现了一小道口子。
透过这道口子,能够明显地看到里面有一抹粉嫩,并隐隐约约听见微弱的嘤咛声。
然而,这还只能算刚开始,距离完全脱离蛋壳,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
与此同时,城市外围的某处,也有一颗同样花色和大小的鸟蛋破开了口子。
看着这一幕,守护在其旁边的雌性飞雷鬼鸮,神色又惊又喜,当即向前迈出了一步,想要凑近看个仔细。
但一脚刚踏出去,它的身子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忽然就不动了,转而戒备地扭头向四周环视了一圈。
因为粗心大意而被偷走鸟蛋的悲伤,虽然在这些日子以来已经逐渐淡忘,可那份心理阴影却并没有消失。
每当它要放松警惕的时候,身体便会条件反射地紧绷起来。
这一应激反应让本就不容易的孵蛋生活,增添了更大的难度。
别说睡觉了,哪怕只是想要小憩一会儿,身体便会猛然地在一阵抖动后惊醒。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不仅身形消瘦了好几圈,精神状态更是萎靡憔悴。
“唳...”
犹豫再三后,雌性飞雷鬼鸮还是选择收回了脚,在原地跺了几下稍作冷静后,又默默地守护起鸟蛋的孵化。
在它尽心尽责的守护下,整个孵化的过程很顺利,没有外敌的干扰,幼鸟在破壳的过程中也没有遇到太大阻碍。
“叽叽...叽叽...”
破壳后的飞雷鬼鸮幼鸟浑身湿漉漉的,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但却依旧叽叽喳喳地叫喊着,顺着母亲的气味在地上挣扎爬动。
看着这个浑身冷得瑟瑟发抖的,雌性飞雷鬼鸮眼中满怀爱意地用翅膀将其围拢到身旁住,用体温依偎着它进行取暖...
...
这边的整个过程倒是进行得很顺利,不过江一帆那边倒是遇到了麻烦。
而且这麻烦并不纯粹是客观意义上的,多少包含点主观意愿...
“破完壳就出来吧,别继续窝在蛋里了,你是‘飞雷鬼鸮’的后裔,又不是‘蛋壳鸡仔’的传人。”
看着明明蛋壳都碎掉了一半,却直接在里面小憩起来的小懒鸟,江一帆无奈地伸手握住蛋壳,试图轻轻将其倒出来。
不过才倒到一半,它便挪动着屁股,又努力将身子缩了回去。
“...”
江一帆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他见过懒惰的妖灵,却没见过刚出生就这么懒的...
“咝~”
而一旁的青铜蛇见江一帆已经伸手触碰蛋壳,便也好奇地将脑袋探了过去,想要看看这个丑不拉几的生物,具体是个什么丑法。
‘啪!’
然而刚凑近,迎接它的却是鸟宝宝蹬在其脸上的一jio。
刚破壳的它,这一脚自然谈不上什么攻击力了,但却胜在极具侮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