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的黑云在海面盘旋,这让逃难的人更加愁上眉梢。..
腹中的饥饿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在墙角和发霉的柱子中寻找能吃的蛋白质。
也就是蛀虫。
但头顶的房屋乃是唯一的避雨方式,若是柱子被挖掘倾倒,他们也无法熬过这个夜晚。
可即便如此,身为人母或是家庭顶梁柱的大人们,还是没得选,只能挖掘木柱寻找木虫充饥。
自他们流浪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吃饱了。
“妈妈,这些丘丘人会伤害我们吗?”
四面透风的房屋里,响起了孩童困惑的询问。
无人回答,有的只有天空的雷声滚滚。
孩童又一次发起了询问,这才让他暗自抹泪的母亲笑着说道。
“不会的,你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母亲拍了拍坚实的土地,尽管潮湿且污秽不堪,但也让怀中的孩童放下心来。
轰隆。
又是一道雷声闪过,有人忽然提议道。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把村里的薄田收拾一下,种上一茬甜甜花,说不定还是能卖上一个好价钱,能交上税的!”
此言一出,却立马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
一位鼻青脸肿的干瘦青年当即愤怒的喊道。
“我跟你一样的想法,一直在满足那紫微星的要求,缴税,劳役,我一样不落全都去了。可是换来的只是更多的税收罢了!不能回去,哪怕饿死在这里!”
“狗剩,我们支持你!”
村里的其他人也附和道,如果活得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
没了矿场的收入,他们这些身为矿工籍的人光靠种田,是绝对无法交得起原本的税的。
先前提议的那人,也暗自沉默下来。
可是真要留在此处,不也还是个死吗?
这时候大雨已经毫无情面的落了下来,立马让蜗居在镇上唯一一间还算完好的难民们焦躁起来。
头顶开始不断的漏雨,左一点,右一点,每个人都在往柱子上面靠。
若是在靠近雪山的雨夜中被淋湿,来自山涧的寒气将会让他们体会到冬天的感觉。
可伴随着屋里屋外五六十人都往柱子上靠,年久失修,并且被挖空一半的柱子,终究还是无法支撑,应声而倒。
尖叫声,暴雨声,连带着孩子们在雨夜中大声的啼哭,组成了今夜难以忘怀的声音。
黑夜中没有灯光,只能凭借闪电短暂的看到大家的神态。
也在这样的雷光下,所有人的神态都仅有绝望保留。
“妈妈我怕...”
“别怕...他二叔,没办法了,我们得去矿洞避雨了,这破镇上的房子没一个能住的。”
母亲在雨夜中嘶吼道,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遭受如此痛苦。
但他二叔,也就是这一支队伍的村长连忙阻止道。
“三妹子,好歹你家男人也在矿上干过几年,不知道这种大雨天气,矿洞里会积水,甚至会塌方吗?要真是去了,大家死的更快!”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孩子他...不能挨冻啊。”
母亲已经陷入了疯狂,不只是她,镇上的其他人也无比躁动起来。
她们声嘶力竭的呼喊,期望有人能够施以援手。
可是方圆百里,哪里还有人?
村里的男人们也已经疲惫不堪,他们无奈只能去扒拉其他房顶的茅草,看看能不能再整一片屋顶出来避雨。
可谁能想到,也就在同一时间,镇上的那些破屋子开始接连倒塌,连一根完好的屋顶都没有。
矿工和农夫的腰都弯断了,也翻不出可以避雨的茅草。
所有的一切都湿漉漉的。
如此绝望之际,即便是向来信心满满的村长,也跪在雨夜中,痛苦的哀嚎道。
“贼老天,你为什么这么玩我们!!老子也想去璃月港享受,老子也想让村里的人过上好日子啊!!”
声音传出去很远,但也仅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