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个女人想出了轮回,所谓轮回,就是那个女人在努力磨损自己,在追求死亡的过程。”
“不被世界树记载之人确实可以杀死她。
那个女人每一次也都是真的死了。
不过……你们知道纯水精灵吗?就是那个嚷嚷着只要百川奔流,雨露不休,纯水就不会消失的那个精灵。那个女人……也差不多。他们都是可怜的,不能主宰自己生命的孩子。”
派蒙叹气,颇为感慨。其实她一直都蛮心疼天理的。
这样听起来,天理好菜哦,竟然连自杀都做不到。
凤渊闻言皱眉:“那岂不是理论上来说,这场轮回终止不了?毕竟天理死不了,光听天理这个名字就知道他一定和普通的魔神不一样,单纯的依赖磨损的话,天理真的能被时间磨损吗?”
的确如凤渊说的一般,天理死去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派蒙想办法安慰着凤渊,
“其实,你们觉不觉得,无休止的轮回也挺好的吗?”
派蒙咬着筷子,很认真的询问。
“可以享受无数次的人生,可以体验无数次不同的故事。反正这个世界很大,足够你们探索很久啦。”
受不了,谢谢。
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无数次和熟悉的朋友们见面,而他们一个都不认识自己,只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不疯掉的?
“点我名?”
温迪觉得自己有被cue到,她就是在一次次的回溯当中不断的认识已经认识过的朋友们,她已经快疯掉了。
“没关系,之前只是不知道你还有记忆,等这一次轮回结束,我会想办法把你的记忆清除的,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温迪:“?”
真是听起来非常棒的解决方法呢,可实际上,这是什么逃避解题法?
“问题是这个问题吗?清除我的记忆,让我继续轮回,还不如让我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
稀里糊涂但是快乐的活着,还是痛苦但清醒地活着,温迪选择后者。
“随你吧,反正不关我的事情……唉。听我一句劝,事已至此,先吃饭吧,我还是很想下个轮回和你们再见的。”
派蒙啧了一声,菜都凉了。
吃啊,大伙还愣着干嘛,怎么还不吃呢?她又没有往这锅汤里面放毒。
一直沉默寡言的空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会被困在这个世界,再也不能和妹妹一起去其他世界旅行了吗。”
他会被困在这个世界,一遍又一遍的寻找的自己的亲人,然后携手打败天理,继续轮回吗?
派蒙被问的很难受,“都说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不要问我啦。你们也不要觉得我什么都知道好不好,派蒙我啊,虽然和那个女人关系很近,但我们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我只能算是那个女人的工具罢了。
充其量算是高级一点的工具。”
派蒙的眼神晦暗无光,凤渊探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你呢,在轮回之中,你也是一直都保留着记忆的吗?”
“是啊,毕竟我是最好用的工具人嘛,我是旅行者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向导,是永远不会背叛那个女人的仆从。”
派蒙笑的很灿烂,凤渊能看见她的眼角沁出的星星泪痕。
再怎么说,派蒙也是有脑子有自己想法的生灵,怎么可能甘心自己仅仅作为工具人而生,一遍遍的为那个女人的目的游走在这个世界之上。
派蒙什么都不说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去死,什么都说也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去死。
现在很适合将一切问题都提出来。
凤渊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海底,甚至在我想要去海下面的时候倒回时间。”
说是为了不影响剧情的进展,可是现在派蒙什么都说了,这不是更影响剧情的进展吗?
“因为海下藏着秘密,我骗你的。海下面的那道屏障其实从来没有打开过,不论剧情进展到哪里它都不会打开。”
“这样跟你说吧。”
“你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天圆地方,而是一个完整的圆球,上半部分是提瓦特大陆,下半部分是深渊吧。”
“海下面就是深渊,哈哈哈,没想到吧。
深渊和提瓦特大陆的融合是不可逆的,哪怕时间回溯也不行。”
那是更高于时间的法则。
“之前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知道,万一你真的头铁打开了这道壁障,提瓦特大陆就完了,我知道,你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能并不会在乎提瓦特大陆的存亡,但是我在乎。”
温迪跃跃欲试:“提瓦特大陆完了的话,那个女人应该也会死掉吧。”
提瓦特大陆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她去天外天,去探索一下浩瀚无垠的宇宙。
“……”
就知道。
派蒙防的就是温迪这种乐子人。
“会的,但你根本打不开那道屏障。空,凤渊,你们不会这样做的吧?”
凤渊举手提问:“我有一个疑问,就是,提瓦特大陆毁灭之后,那个女人会死掉,那那个女人死了,提瓦特大陆会毁灭吗?”
“你好,不会。”
“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那个女人死了,你也会死吗?”
毕竟派蒙说天理的意志就是她的意志。
“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啊?别唧唧歪歪的,好好吃饭行不行?好了,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了,吃饭,吃饭,吃饭,吃饭!”
派蒙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那就消失不见。
“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天理为什么想死?”
“活腻歪了!”
派蒙没好气的答道。
“这个女人没有朋友,只有无尽的寿命,活腻歪很说得过去吧。”
“活腻歪了?”
对不起,凤渊忏悔。
她突然就很想给天理一点活下去的动力,比如说爱上她,伟大的凤渊什么的。
小姑娘活的好好的,为什么总是想去死呢?
想象归想象,事实是她连天理的面都见不到。
……
空和派蒙去世界树调查温迪是否还被记载在世界树之上,凤渊双手合十,由衷的为这两个人祈祷。
希望世界树打人的时候能轻一点。
而她要快乐的和温迪一起在万民堂里赏月。
看看星空。
“去打开那道屏障吧。”温迪蛊惑道。
“你是天外来客,这个世界是否毁灭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想念自己的故土吗?只要天理一天不死,时间就会一直轮回,你永远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故土的。”
温迪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神。
凤渊不相信仅仅只是一个轮回会让她变得这样扭曲。
她的目光从漂亮但永恒的星空转移到了温迪身上。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蒙德城的民众吗?”
“我不在乎。
区区人类的死活跟我何干,你不也是魔神吗?
跟强大的魔神相比,他们实力孱弱,寿命无比短暂,不过是一群渺小的虫子,神愿意怜悯他们,是他们的幸……”
凤渊猛然掐住温迪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