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妃英理,信心不足。
“妃律师,我们爽快点,您想要什么?”
“好,那就爽快点。”
妃英理说道:“我的当事人有个问题,一是受伤能不能算工伤,二是会被警方扣上危险驾驶的罪名。”
“有了这条录音,不能你们怎么掰扯,我都能够胜出。”
“我也不怕对方会改口,因为改口的后果是成为危险驾驶的怂恿者,要付刑事责任。”
“所以,无论你们收集什么证据,做出什么努力,我相信,我可以帮我的当事人认定为工伤,并且让公司承担赔偿。”
“金额不多,也就几十万日元。”
“不过呢,既然工伤的性质定下来了,那么危险驾驶就是工作促使的。”
“听我说完。”
“我知道,你们想说,那是我当事人自己的事情。”
“但我认为是公司促使的,所以这就是我们有争议的地方。”
“如果将来对簿公堂,也是争辩的重点。”
“我要这录音,我的当事人就是兢兢业业的为公司应酬。”
“你们说是下班以后的自愿行为,但谁会愿意下班以后还工作呢?”
“竹中武夫只是个打工的,他对公司的责任与义务,只是法定的上班时间以内。”
“上班时间以外,以自愿为名迫使员工为公司付出,这在生活中很常见,但在法律上,绝对站不住脚。”
“你们敢跟我在裁判廷上辩,我绝对赢。”
“我当事人是个成年人,他很清楚酒驾的后果,他会酒驾,完全是喝酒喝迷糊了。”
“而他喝酒喝迷糊的原因,就是在为公司应酬客户,从客户那边拿订单拿合同,同时维护公司与客户的关系,以期将来的合作。”
“这里面的利益不言而喻,你们是想让我,在裁判廷上掰开来揉碎了,一点一点的公之于众?还是说私了?”
公司总经理忍不住了,“您尽管说,我们行得正站得直……”
“哦,”妃英理推了推眼镜,“接待费报销是怎么算的?”
“走的谁的账,成本算到什么地方?”
“是归入员工工资津贴里面,还是归入合同边际损耗,又或者是归入公司杂项损耗,有没有计算接待带来的合同利益?”
“是算在财务报表之内,还是算在表外?”
“最终是谁来买单,谁来交税?又交了多少?”
公司总经理汗流浃背,“这些是商业机密,不需要告诉你。”
妃英理笑道:“实际上,我不关心是账是怎么走的,我关心的是,有没有走公账。”
“也就是说,我的当事人,与合作公司的人在一起喝酒,到底花的是谁的钱。”
“我可以找我当事人,昨天夜里喝酒的地方,看看到底是谁买单。”
“如果是我当事自己人的,那我无话可说,但如果是公司报销或直接买单。”
“那么就坐实了,那是公事。”
“而根据我当事人所说,那笔消费很昂贵,我当事人负担不起,所以是记在公司的账上。”
“所以,我的当事人绝对是下班以后,为公司应酬,然后喝多了酒,最后危险驾驶。”
“公司想撇清关系,您觉得可能吗?”
公司总经理彻底没话说了,律师方面表示,竹中武夫先生也需要付一定责任。
妃英理赞同,“你们说的对,所以我们要跟我讨论一下两个公司的合作有多重要吗?
“当下这个合同,以及将来潜在的利益,我们要不要讨论一下?”
律师们无语了,都头痛。
妃英理继续,“我们换个思路,只要贵公司愿意赔偿,危险驾驶给我当事人带来的后果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