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啊,直播也能倍速播放吗?】
【我刚刚出去接水的时候,明明还是一片空地,怎么回来已经是半成品了???】
【我之前去工地干活儿的时候,带我的师傅说我没有吃这碗饭的天赋,我当时还寻思,就搬砖打灰的,需要个锤子天赋啊?今天总算明白啥意思了...】
【土木圣子!恐怖如斯!】
【学弟真有上进心,这么紧张的时刻,也不忘构筑我们爱的婚房】
【能不能一边骚去?不要对着我男朋友口嗨!】
【果然,我妈说得对,有房的男生最有魅力】
...
“乖乖,这碉堡中用啊,够硬实!要是俺们排也有这种巧手就好嘞...”
虽然现在是俘虏的身份,但许排长依旧跟逛楼市似的,爱不释手地摸着墙面。
“排长,这碉堡越硬实,对咱越不利啊,连长他们能顺利攻破吗?”
旁边一名班长,小声提醒道。
这么一说,许排长面色当即一变,赶忙招呼道:
“快快快,赶紧偷摸着把墙角挖喽!”
“这硬度赤手空拳的可挖不开,铲子要不?”
“要要要,有多少要多少?”
许排长忙不迭点头,伸着手转过了身。
但没想到的是,一转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陈玄那笑眯眯的脸庞。
“...”
许排长笑容一僵,脸色瞬间耷拉起来,沉默不语。
“不要铲子的话,那送您去碉堡顶端,居高临下地指挥连队作战行不?”
陈玄笑道。
听着这话,许排长顿时露出一副看傻子般的表情。
让敌人站在自家一览无遗的高处,然后再反过来指挥敌军作战,显然只有脑袋坏掉了,才能想出这种主意。
对此,陈玄也是主动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觉得一个连也不太够我打,所以就想着上点强度,整一个间谍模式,在情报泄露的情况下进行作战。”
“咦——”
此话一出,许排长当即面露鄙夷之色地拉长了嗓音,“恁这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这么嚣张,待会儿输了可别哭嗷!”
“那是自然,胜败乃兵家常事。”
陈玄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楼梯在这。”
许排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懂这到底卖的什么葫芦。
可想着这又不是真在战场上,对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而且情报掌握得越多,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于是便也抬步迈上了台阶。
到了碉堡顶端后,他才发现,整套防御工程的强度比想象中还要高。
因为除了碉堡本身坚固之外,碉堡周围还被挖了大坑,坑边更是堆砌着挖出来的松软土堆。
也就是说,连队想要正式攻打碉堡,起码需要经过两道工序——穿过或越过土堆,然后跳过或爬过大坑。
同时,由于碉堡周围剩余的落脚点也有限,即便顺利闯过了两大关卡,也难以组成寻常的阵型进行攻打。
“俺嘞个娘嘞,果然状元的脑子就是好使啊...”
许排长忍不住咋舌,暗暗为即将到来的徐连长捏了把汗。
作为军人,他最是清楚,想要攻打这样一座碉堡的难度有多大。
守城本就比攻城容易。
如果攻守双方的数量相当,那基本没有顺利攻下的可能性。
倘若有足够优越的地利条件,并且做好充足准备,那么即便对方的数量是己方的十倍,也能够轻易拒之门外。
以眼下这座堡垒的攻克程度,不计算高端战力的话,哪怕只有他自己带的这一个排,也有自信拦下一整个连队。
“连长!”
震撼了一会儿,许排长便看到了远处一支浩浩荡荡的百人部队正在赶来,当即眼前一亮,开心地挥手打着招呼。
他哪能不开心呢?
先前才因为整个兵排被杀穿的时,被向来温和的徐连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刻登高望远,将整个战局的情报一览无遗,那简直是里应外合、戴罪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只不过...
这一番举动,落到正在赶来的徐连长眼中,却是有着另一番解读。
“没想到老许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会被策反,等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连长一阵咬牙切齿。
“不能吧?”
身侧一名排长,忍不住出言,“虽然老许是笨...呃,憨厚了一些,但以他那性格耿直,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的呀。”
“那你跟我说说,如果不是被策反,对方能让老许站那么高,俯瞰整个战局吗?”
徐连长瞟了他一眼,抬手指着碉堡道,“难不成,你觉得别人是傻的吗?”
另一边的老许,看着自家连长也抬起了手进行示意,以为对方已经知晓自己意思,当即蹦得更欢了。
这幅明明任务失败、却依旧兴奋的姿态,也令得排长的脑子一时间也有些转不过来了:
“呃...这个也不好说嘛...”
“不好说?”
徐连长直接被气笑了,“人儿脑子不好能考进帝都大学?脑子不好能当状元?这要是脑子不好,那你算什么?没脑子?”
“...”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排长,只得无奈道,“那咋整?待会儿老许给咱通风报信,就当没听见?”
“不是当没听见,而是要反着听。”
徐连长露出自信笑容,“这个叫陈玄的小子,把咱们想得太简单了,居然以为这么点小伎俩,就能引人上钩。
殊不知,只要脑子拐一个弯,就能从假情报中筛出真情报。
整体战术思路是不错的,可惜在心理博弈上还是太嫩了,把战场上的排兵布阵当成了过家家。
咱们作为教官,正好给他上一课,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