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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2章 可是阿娘,我不要你辛苦(2 / 2)

一则怕路不同,又无回头的机会。

二则也觉得李守珩过于干净,而自已曾是别人的王后。

如今称帝更不敢和李守珩有过多的牵扯,怕旁人是非如河溺毙了陈守珩的少年壮志,再不见风发意气。

经萧离的话,陈瑶瑶蒙尘的心,豁然开朗。

她既已称帝,不过做个寻常男儿都敢做的事,怎么畏首畏尾的,像个懦妇呢?

萧离见陈瑶瑶不再画地为牢,为其感到高兴。

回界天宫前,留下了一句话。

“陈帝,还有一事。”

“阿离请讲——”

“侯爷希望你,能由衷地开心。你不仅是陈帝,还是陈瑶瑶,独一无二陈瑶瑶。”

萧离留下了楚月的原话。

字字道出,陈瑶瑶已经满面晶莹的泪痕,滴落在威武的龙袍之上。

风雪外,夜罂、屠薇薇等候已久,踏上回程的路。

夜罂:“她还好吗?”

萧离:“她很好。”

陈瑶瑶得偿所愿,做了这新帝。

她红着眼睛,独自垂泪。

温柔真挚的祝福,总是让人热了眼眶。

李守珩来汇报诸多事宜。

陈瑶瑶擦去了泪水,发红的眼睛还是让李守珩的心痛了一下。

“陈帝,云都事务分明,皆在上头。”李守珩特地为陈瑶瑶批注了许多,怕陈瑶瑶忙中出错。

“嗯,珩卿有心了。”陈瑶瑶说。

相顾无言,又交代了些云都诸事,李守珩方才躬身告退。

“守珩。”

陈瑶瑶忽而喊道。

李守珩脊背一僵,不敢回头看陈瑶瑶。

殿门打开,风雪拂面,一阵阵寒气往衣襟里钻,合该冷得让人瑟瑟,他却浑身发烫,心在颤抖。

“陈帝。”

李守珩深吸了口凉气,冷静了些许,回过身来,颔首低头不看敢新帝,静待陈瑶瑶的吩咐。

陈瑶瑶清亮灼热的眸,深深地注视着李守珩,久久不语。

风声谡谡,细雪呜咽。

朱墙绿瓦盖上了薄薄的积雪,和那远方的月光相映成辉。

李守珩的额角沁出了汗珠,一颗心,跳个不停,担心被新帝听到。

“李守珩。”陈瑶瑶终于又喊了一声。

“臣在!”

李守珩单膝跪地。

“侯爷登天日,你可愿,成为朕的王后?”

她问。

又是悄悄寂无声。

落针可闻。

李守珩浑身僵住,脑子空白,不知作何反应,像门前的石狮子。

好久过去,陈瑶瑶轻叹了口气,“珩卿不愿,朕不要你为难。”

“愿,愿,我愿意,千千万万个愿。”

李守珩猛地抬头语无伦次回到,素日里的沉稳寡静消失殆尽,像个愣头青生怕这到手的姻缘被自已坑没了。

便见陈瑶瑶扬起了一抹笑。

“守珩,我亦心悦你。”

“……”

李守珩满脸发红,呼吸声都变粗了。

他咽了咽口水,脑海一团浆糊,竟对着陈瑶瑶连磕几个头,急道:“臣爱慕陈帝,已是好多年,能得偿所愿,做鬼也值得。”

陈瑶瑶:“………”怎么办,有点后悔了。

这晚的李守珩脑子有病——云都诸多人一致认为。

李守珩不顾第一军统领赵策安已然入睡,翻窗进了里屋问赵策安睡着了吗。

“?”赵策安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自已见鬼了。

后又带着昏睡不醒的赵策安去找凌秋远喝酒。

凌秋远哀嚎:“不是,大哥,谁家好人这般邀人喝酒?我梦中的金屋银屋就这么被你搅和没了,你赔我,你赔我。”

“凌兄弟,听说你今晚未曾用膳,饿坏了肚子不好。”李守珩几度虔诚。

“?”啊啊啊啊啊。

凌秋远要疯了。

守珩兄怕是撞邪了吧,他好怕怕。

李守珩又依次喊了一伙的兄弟。

他还去找了自已的堂弟。

李舟鹤。

彼时,李舟鹤正在感慨时过境迁,陈瑶瑶都做新帝了。

李守珩敲门。

“舟鹤,是我。”

“干嘛?”

“我见你青丝稀薄,大抵是少年心思重,给你要了几昧药材,兴许能治好你的顽疾。”

“????”

李舟鹤惊掉了下巴,急忙捂住自已的脑壳,羞愧瞪着门,“谁顽疾了,你才顽疾,你全家都是顽疾,你祖宗都有顽疾。”

“?”李守珩觉得舟鹤堂弟脾气太大了,该好好磨炼下性子,放下几昧药材就去找下一个人“互诉衷肠”去了。

李舟鹤见脚步声远去,蹑手蹑脚,做贼般开了门,就要把药材拿起来。

堂兄忽而出现,吓他三魂丢了七魄。

“有病啊。”李舟鹤要被气哭了。

李守珩正色道:“为兄说了吧,你有顽疾。”

李舟鹤扭头不想看他。

李守珩问:“你说,陈帝的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李舟鹤无精打采丧着气。

“你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要我看,该让叔送你去苦寒之地好好历练一下,你这般纨绔,真让人揪心。反正像你这样的人,是不配做王后的。”

李守珩郁闷地走了,发了一通脾气。

“………”李舟鹤懵得不行,怀疑堂兄守珩被鬼俯身了,否则实在找不出这厮精神失常的理由。

这晚的云都好是热闹,李守珩祸害了不少人,才让自已镇定下来。

纵一宿未眠,翌日晨曦还是有精气神儿的。

反观其他人,受尽虐待般,眼下乌青相当之重,左一个哈欠,又一个眼神哀怨,倒让陈瑶瑶诧异了。

云都,一切照旧,万般都好。

楚月在界天宫过了一个安详热闹的新年。

她穿上了祖母缝制的衣袍,是殷红色的,衣襟和袖口都有烫金的祥云纹。

叶无邪、夜墨寒、萧离……都换上了新衣。

祖母红着眼感慨,“小宝那孩子,许久未见了。”

他们很难得与叶尘见上一面。

也不知小宝过得如何了。

还不敢太过靠近,怕把这纯净无邪的孩子拖拽下地狱。

血鬼的深渊里有他们就好。

当晚,还发生了一件事。

诸天万道的夏族来人了。

“侯爷,你是玲玲小姐的孩子,我们曾为玲玲小姐点过一盏引魂灯。”

来者是个华发如雪的老人,着青灰色长袍,腰间玉牌镌一个龙飞凤舞的“夏”字。

“玲玲小姐的引魂灯早已熄灭,但这么多年,灯芯晦暗不明。”

老人喟然:“关于灯芯之事,老朽始终不明,难解其中意,直到此次海神界深陷灾厄,玲玲小姐竟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方知是怎么一回事。”

楚月静静地聆听着老人的话,她的精神力略微感应了一番,察不出对方的实力,可见深不可测,夏族卧虎藏龙。

老人又说:“侯爷,玲玲小姐身陨时,这灯芯彻底地灭了,引魂灯亦是一片灰暗,但之后,灯芯点燃,引魂灯亮起。”

“老前辈的意思是,母亲并未陨灭,还存在于世?”楚月问道。

她心知肚明,是因为她强行留下了母亲的生命精元。

她不愿谋算一生、颠沛两世的母亲,只有这么个陨灭的结局。

“是!”老人点头,笃定道:“她虽身葬穹海,当着世人的眼陨灭,可老朽和夏族的人认为,她还活在这世上。”

楚月抿唇不语,低垂着的睫翼掩盖住了眸底的情绪。

片刻便问:“晚辈冒昧问一声,老前辈怎会有家母的引魂灯。”

“玲玲小姐十二岁那年,老朽与夏族的人,知她是天赋异禀的神算师,便来请她去往夏族。”

楚月眸子一缩。

年少的母亲,做了太多的谋算。

殚精竭虑,煞费苦心,耗尽了生命。

这引魂灯,又是何故呢?

她听老人娓娓道来。

“她说她是向死之人,有未了之事,恕不能去夏族启神算大业。”

“回程时,玲玲小姐找到我们,将她的引魂灯炼成取出。”

“老朽不解,问她何意,她说,引魂灯熄灭的那日,用她的引魂灯,锻一件护心内甲,赠给她的女儿。”

老人说着,便见那世人追崇的曙光侯,单薄的身影颤动了一下,睫翼挂上了湿润的泪珠,依旧是镇定。

“老朽始终疑惑,但还是照她说的做了,她死于万象塔都是未嫁未育。”

“这么多年过去,老朽真的想不明白,她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只能守着这引魂灯,命人关注海神界的事。”

“侯爷,她的孩子,是你。”

楚月面色冷峻如霜,阖上眼眸的时候,两行清泪流淌,顺着面颊往下。

时隔很久,母亲还是触动了她的心。

引魂灯的护心甲,是将自已敲骨压榨掉通身的价值再护她一命。

“侯爷。”老人感慨道:“灯芯还亮着,人世虽不见玲玲小姐,老朽却是于心不忍锻成护心甲,特来归还引魂灯。”

楚月能够感受到,蓝雾氤氲的蛋壳,母亲的生命精元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老者双手捧起引魂灯,归还给了楚月。

楚月拿过引魂灯,以神识将引魂灯放置在罗玲玲的蛋壳。

冰蓝有碎纹的蛋,当即将引魂灯吸入。

隐约可见,引魂灯的光芒闪耀。

楚月眉间一喜,旋即起身,面朝老者郑重地躬身作揖,微微颔首。

“晚辈叶某,谢老前辈多年护灯,日后有用得到晚辈的地方,晚辈义不容辞!”

有了这引魂灯,母亲的生命精元又蓬勃了许多。

从前若隐若现,很容易破碎。

楚月怕自已守不住,惴惴不安过。

老者讶异地看了眼楚月,旋即深深地作揖。

“侯爷,你若愿意隐形更名,不和从前的每一个人联系,老朽有办法,带你去诸天万道。只是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且是孤身一人。侯爷可愿?”

楚月摇摇头。

她将罗玲玲的蛋壳取出,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对方。

“老前辈,母亲的生命精元和引魂灯都在此,有了引魂灯的加持,还需要上古岐山法则蕴养,能让母亲唤醒新的生命。”

那时,罗玲玲不再是罗玲玲。

凤凰涅槃,浴火新生。

忘掉重新,做一个真正的快活人。

别再去为了从前丢下的孩子谋划,别再因介怀而放弃前途。

孩子已经长大,已经会独自上路。

老者惊了一惊,“侯爷,罗小姐的生命精元,是你守下来的?”

“老前辈料事如神,不该早就算到了吗?”楚月浅浅一笑,了然于胸,看向老者的眼睛幽邃,仿佛能够洞悉人的灵魂。

“万般神秘事,都瞒不过曙光侯。”老者不再惺惺作态。

他早便算到了罗玲玲的生命精元和楚月有关,为了拿到生命精元,他先是归还引魂灯,又是扶楚月上诸天。

“让我去诸天,恐要废掉前辈的半生修为,燃一魂二魄吧。”楚月目光睿智,语气笃定。

老者不以为意一笑,洒道:“渡人渡已,算不得什么,侯爷,老朽真心所劝,以你的能力,去玩诸天万道,是时间问题。只有到了诸天万道,你的能力才会放大,再去做更多你想做的事,不是吗?”

“我既一身清白,就无需重头做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侯永远是叶楚月。”

老人缄默,震撼地看着叶楚月。

她从未有任何的动摇。

心中未起贪婪的波澜。

半晌,老人深吸了口气,长叹:“但侯爷,舍得让我将罗小姐的生命精元带走吗?她是你重视的母亲。”

“老前辈既愿照拂母亲,让她重焕生机,就比什么都要好。”

“侯爷就不怕我会伤害到罗小姐?”

“老前辈不会。”

老人终于懂了,海神地,为何有那么多人愿意生死追随武侯大帅叶楚月。

“侯爷,老朽定会以命相护罗小姐,只是你不在她身边,她会忘了你。”

“忘了我,才能做她自已。”

楚月红着眼,不动神色地沉声说:“她应当先是她自已,再是我的母亲。”

罗玲玲为她做太多了。

这执念入骨,化作钉子贯穿了三魂六魄,生生世世都要辛苦。

楚月觉得她太辛苦。

她会抚平女儿眉间的褶皱拭去女儿眼角的泪痕,温柔说——

母亲应当是辛苦的。

——可是阿娘,我不愿你辛苦。

——玲娘,我要你自由。

老人内心感慨万千。

母女情深,似比山高。

他再度,对着楚月作了作揖。

“侯爷,我等你上诸天,我定会护好罗小姐的,拼了老朽这条命!”

“有劳前辈了。”

老人小心翼翼地捧着罗玲玲远去,和来复命的吕骁启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