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户部送来的折子”柳公公将手中的折子双手呈上。
“户部?”皇帝蹙眉,瞅了一眼柳公公,即便已经多日了,还是有些不习惯身边没有曹总管在。
那一日过后,曹总管受伤颇重,没有几个月难以恢复,这些日子曹总管一职暂由柳公公暂代。
“是关于寿王的”见此柳公公赶紧道。
闻言皇帝心中一动“官媒已经去了?”
“是,奴才收到的消息是今儿一早,只不过好像过程不太顺利,被国公府的管家请出去了”请字曹公公说的尤为用力。
闻言皇帝眸底闪过一道晦暗莫测的光亮,但紧抿的唇角却微微松了松了,打开了奏折。
见此柳公公心底松了一松。
“岂有此理”面上虽被气的通红,但眼中却没有多少怒气,皇帝狠狠的将奏章拍在了龙案上。
“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竟然还敢嫌弃皇兄,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皇上息怒……”柳公公旋即跪下,“想必是事出突然,钱长老夫妇一时想岔了,寿王殿下身份贵重,一时间不敢攀附也是有情可原的。”
“虽如此可那是朕的皇兄,如此直接拒绝让皇兄情何以堪,那是朕一母同胞的二哥,皇兄这些年过的太苦了,父皇母后也一直为皇兄的亲事操心,好不容易算皇兄的官配,又是极旺皇兄的八字,不论如何朕都得替皇兄办到。”
想到皇兄为他所做这一刻皇帝倒是有了几分真心。
柳公公将头颅垂下,此刻可不敢随意开口了,圣心难测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踩到某个雷点,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传令下去,不管是用任何办法,一定要让钱长老答应与寿王府的亲事。”
“是”柳公公应声。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宗师,还有寿王,他这种小人物哪一个都得罪不了,老实的做个传话筒得了。
……
一早寿王府的地牢被打开,慕白身后跟着拿托盘抬木桶的侍卫走了进去,停在地牢最深处。
“你们来了”枯草堆中背对着地牢门的单薄背影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神色平静的看着地牢外的一众人。
“他呢?”没有看到想见的身影曾景毅无波的眼中荡起了一丝涟漪。
“你不配提我们家爷”慕白冷冷道。
闻言曾景毅突然低声笑起来,点头。
确实他是不配。
或许是人之将死,昨日堆在心里的牛角尖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通了,脑中浮现的都是那些年来他们师兄弟相处的画面,一帧一帧无比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