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右手轻轻捏了捏一小只白嫩嫩的小脸,宠溺道,“安哥哥的小不点高兴了?”
“嗯。”被人宠着,一小只很快便眉开眼笑起来。
“你呀!”男人嘴角上扬,轻戳小生物饱满的额头。
王楚安松了手,轻声叮嘱道,“安哥哥出去了,你赶快洗个热水澡,别冻感冒了。”
一小只含着笑,娇嗔地点了点头。
王楚安其实像厉庭川一样,除去上课时比较严厉以外,其余的大多时间,王楚安也会将这小小一只宠到没大没小。
看看她鼓囔囔的上衣和裤子口袋,还有袜子里、鞋底里那一摞一摞的现金,就知道她安哥哥到底有多宠她了。
再看一看满病房的薰衣草,一束束一簇簇,摆满了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温柔淡雅的紫色是那么的打人眼,夹杂着一丝丝淡淡的清香,令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给厉庭川打吊针的小护士们都愿意在病房里多逗留一会儿,看着满病房的薰衣草,双眸都笑成了月牙状。
再看看她画板旁的桌子上,用也用不完的画笔、颜料及画纸,多到成箱成箱无处安放,也只能像小山似的堆积在病房外的过道里。
王楚安的爱,犹如隐于无声中的惊雷,现于无色中的繁花,高于群山中的昆仑,它是沉默的,但却也是震耳欲聋的。
当一小只穿着睡袍刚一走出洗手间的门,就被刚进门的一样湿漉漉的张耀东单手攥着衣领,蓦地拎在了半空中,他黑着脸厉声质问道,“小王八羔子,你他娘的给我野哪去了?”
一小只慌得攥紧了张耀东的大手,两人间巨大的身高差,从王楚安和李涛的角度看过去,好似张耀东手里拎着一只不断挣扎的小鸡仔。
王楚安忽的冲到两人中间,他慌忙去攥张耀东那只老虎爪子,“耀东,你冷静点,你先放开可儿,可儿她淋了一整天的雨,淋得像落汤鸡似的,你等她喝了姜汤水再骂行不行?”
张耀东松了手,“你个不知死活的小王八羔子,我和哥都要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怒不可遏的张耀东狠狠推了一把身前弱不禁风的小人儿,“喝姜汤水去。”
一小只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板上,王楚安慌得去扶。张耀东也吓得怔在原地,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张耀东心有余悸地看向跛着脚的一小只,“还好没摔倒,这要磕个好歹出来,可怎么得了?我最近脾气怎么能这么爆?张耀东啊张耀东,你他娘的怎么能那么对可儿?要不是可儿你早他娘的饿死数百次了。你他娘的和畜生有什么区别……”男人在心里谩骂着自己。
张耀东默默离开了病房,在走廊的最尽头,借着泛着黄晕的光,只见张耀东狠狠几巴掌抽在自己英俊的脸颊上。随后他便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