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身后追逐的是佩戴羔羊面具以及混在羊群之中的二三白色牧羊犬面具。
他手中紧紧的捏着河狸面具,脚步慌忙的在山林边缘奔跑。
“抓住他!竟然对愿大人不敬!”
“这群泥户果然野性未泯,真的是什么样的地出什么样的人。”
他们噪杂的声音裹挟着羊羔的追逐。
最后只见赵将钻入深邃漆黑的树林之中。
众人追赶却惊觉不过三两秒的功夫,赵将的身影就不见了。
脚步逐渐缓缓,众人张望着这由标签构建有失偏驳的树林。
阳光顺着树荫点点而下,风轻轻拂过众人的塑料面具。
他们茫然的穿梭在这静谧没有危险的山林之中。
……
愿茫然的注视着眼前和先前那人一样,没有面具露出真实容貌的宣膏。
她知道面具可以被摘下,因为她现在所佩戴的知更鸟面具就是任职“愿”之后所换上的。
起初她仅仅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喜鹊而已。
但她也只知道在接任的时候可以通过仪式无损的摘
赵将的真容已经让她够震惊了,但她还可以用或许是对方未能凝聚出面具让自己接受。
可眼前这位自称宣膏的人,拿着手中的海狸面具诉说着这个城市腐烂的内在。
愿是不肯相信的,对于能够冲垮世界观的洪流绝大数的人应当都是选择避让。
她以为内外城的矛盾仅仅是内城对外城的高傲,仅仅是些许的贫富差距。
愿想要逃,起身回到自己在内城温暖的楼阁之中。
躲在鹅绒制成的被褥中,捂住自己的耳朵避免这些嘈杂尖锐的声音入耳。
可是她却迈不开腿。
或许是腿跟灌了铅般沉重,又或许是宣膏那双真挚炽热的眼眸像是米胶让她被粘住了。
愿的心脏在沉默中砰砰直跳,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心率。
缓了一会儿,她才惶恐的开口反问道:“你疯了吗?”
“相融从不是说上两句能够解决的,利益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出来的。”
宣膏没有做出任何限制对方行为的举动。
只是静静的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对方那双略显犹豫的眼眸。
宣至也乖乖的站在宣膏的身后,为二人端茶倒水。
“你们……会死的,我就当没听到好吧。”
愿迟疑片刻还是开口劝诫到,当然她也并不打算对着泉和冥说这两个胆大包天之人的妄言。
她的手指搭在桌面,看着那双燃烧梦想的眼眸再度劝诫一句道: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会死的,真的。”
愿还是没有答应入伙,只是出了门看向空无一人的场景顿住。
想起刚刚疯子般的言论,有些不可置信的回眸反问道:“你们把他们全杀了?”
“怎么会?我们还是很和善的,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宣至说着令人胆寒的话,那张仅剩半张面具毁了的脸向着愿靠近。
愿的心渐渐提起,可最后发现仅仅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宣至牵起愿的手,带她走向了山林中。
同时犹豫片刻后,嘱托道:“别松手。”
他带领愿找到迷失在其中的群羊和牧羊犬,借一旁主人的势去将他们驱赶出山林。
愿带领群羊,几度回眸去注视那栋破旧的屋子。
可她离去的脚步并未为其停顿。
脚步是止在外城另一户平平无奇的破旧门前。
愿的手举起,脑海之中是刚刚宣膏念叨的那些话。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