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索德里”的腹部猛地炸开!刹那间,猩红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混合着破碎的肉块四下飞溅。这些血肉溅落在周围的地面上、墙壁上,甚至有些还溅到我和缇安娜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我猛地干咳起来,感到一阵晕眩和不适。这具躯体中肯定含有了大量的病菌,我连忙带着缇安娜后退,远离空中扩散开的危险气体。
“为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缇安娜不认为是自己的能力出现问题,这的确不太可能。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而当我再次回头望去,却发现那些遗体竟然像融化般,逐渐消失在地面之上。
集群意识、共享、思维网络……这些词语在我的脑海中快速流动组合,并与眼前见到的一幕结合起来,我得到了一种可能的结果——躲藏在“心脏”幕后的人已然知晓我们对“索德里”进行的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的真相被得知,于是利用某种不得而知的手段,将“索德里”彻底清除。
为数不多了解真相的渠道断裂,教堂的废墟存在有关内容的可能性也不高,我们只得暂时放弃了这方面的追寻。
接下来,做什么?
石林村在刚才的灾难中已经毁于一旦,幸存下来的民众也寥寥无几。我看到迈卡灰暗的背影,在飘落的细雪中静默着。
“迈卡?尼菈她……”
“嘘……”迈卡的声音很轻,手中的羽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尼菈睡着了,别惊扰了她……”
我们跟在迈卡那略显落寞的身影之后,缓缓地朝着他的住所走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脚下积雪被踩碎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份难以言喻的悲伤。
迈卡默默地回到尼菈的墓丘旁。他弯下腰,轻轻地从怀中掏出那根已经不再洁白的羽毛,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眷恋与不舍。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地将羽毛放入墓前的坑洞中,然后用双手捧起泥土,一点一点地填回坑里……
待坑洞完全被填平后,迈卡开始仔细地修整周围的环境。他拔掉杂草,抚平土地,让整个墓丘看起来整洁而庄重。做完这一切,他静静地站在墓前,久久不愿离去。
“也许,我永远无法真正放下尼菈的离去……”迈卡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但我知道,生活还得继续下去——这里充满了太多回忆,每当我看见尼菈的墓碑,都祈祷着她的安宁……我不回到这个地方了。”
“等等,你去哪?”
迈卡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回应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那个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