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是我所比不过的。她能得到陆松的爱,不是因为身份,不是因为容貌,而是因为她值得。
在我离开藏花楼后,许都知这个名字好像就已经远去了。
她总是很自然的唤我“许姐姐”,又轻又柔的声音唤得理所应当。
她让我留下参加她与陆松的大婚,可我拒绝了。
我的身份不光彩,我也并不干净。
我已经得到了她许多照顾,不能因为我的出现,让她的大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殿下的大婚竟然请了个花楼女子。”
你看,这样的话,多难听啊。
所以我先行离开了,找的理由是我想早日将那香膏铺子开起来,我说的格外自然,自然到我觉得我能骗过她。
但我没有。
她只是看着我,微微偏着头,如往常那般唤我许姐姐。
她说,许姐姐,你知道的,我不介意。
是,我知道。
这位殿下看上去柔柔弱弱,可实际上骨子里很是坚韧。她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说了什么,所以她不在乎有人说她与花楼女子有所瓜葛。
但我介意。
我不能让我,成为她的污点。
在姑苏的日子,很平淡,也很充实。
陆陆续续的,香膏铺子的生意好了起来。周围人也都很友好,时常唤着我许姑娘。
我几乎每年都会见到殿下和陆松,在桂花盛开的时候。
陆松带着桂花,给殿下做桂花香膏。
用她母妃的方法。
其实最初的几年,都是我在做。
但忽然有一年,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陆松接过了我手中的物件,动作熟练的制作着香膏。
从那之后,每一年,陆松都是亲手为他的夫人制作香膏。
我也问过,既然陆松都会做了,干嘛还年年跑来我这儿。
陆松挑着眉说姑苏风水养人,自家夫人喜欢这儿,来住上几日也就顺便借用我这香膏铺子了。
但其实我知道,是那位殿下不放心我。
所以在他们明明连皇城都不回的日子里,还会抽出时间来看我过得好不好。
日子就在这一天天的过去了。
周围邻居中也总有人想着替我说媒,说我一弱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找个如意郎君也是极好的。
我也总是笑而不语。
我这样的人,能有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不敢再奢望更多了。
直到有一日,我像往常那般打开铺子的门时,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他风尘仆仆,又显得有几分紧张。
门打开的突然,他张着嘴像哑巴了一样与我对视。
直到好一阵后,他才收拾好了情绪,嘿嘿笑着说道:“我被家里赶出来了,不知道这位小姐能不能发发善心,收留收留我。”
哟,这可真有意思了。
从皇城被赶到了姑苏,那这柳家人,也是够心狠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