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双手撑在地上,艰难地挪动膝盖,恭敬地跪在皇帝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儿臣,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皇后听了皇帝的旨意,只觉如遭雷击。
她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心中暗想:没有关系,只要父亲还在前朝有威望,自己便是不可动摇的皇后。
只是不能出坤仪宫的大门而已。
想到这里,皇后努力稳住心神,微微低下头,掩饰住内心的波澜。
“你们都出去吧,屿儿和峋儿留下。”皇帝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威严地说道。
几人闻言,慌忙起身。
尤其是沈芷瑶,她神色慌乱,脸上满是不安。
她迅速站起身来,脚步略显急促,仿佛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让她崩溃一般。
萧妃却并没有起身,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皇帝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皇帝将目光投向坐在自己皇椅身旁的祁北屿,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
他轻声道:“这把椅子,你想坐吗?”
祁北屿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微微低头,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恭敬地说道:“儿臣还年幼,承担不了这重任,儿臣目前,只想在父皇的羽翼下,自由活动。”
“朕曾经,愧对你的母亲,如今回顾一生,也觉得十分愧对你。”皇帝微微叹息,脸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你年幼之时,皇后如何打压你们母子二人,朕心中十分清楚,可那时迫于无奈,不能对你们照拂一二,你可会怪罪朕?”
皇帝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祁北屿面色沉静,没有说一句话。
皇帝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朕想问问你,这太子之位,当的可还舒心?”
祁北屿一听,心中惶恐不已,再次跪下,身体微微颤抖着说道:“儿臣惶恐……”
皇帝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退后了几步。
“想当年,朕也是从千人血海中杀了出来的,先皇宠爱太子,让其他皇子不得不为自己做打算,若非当年弑君,这皇椅,也轮不到朕的头上。”
皇帝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血腥往事。
皇帝说完这句话,屋子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父皇?”祁北屿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难道父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打算?
“皇位是一把无形的刀,想要拿到,就必须以血开刃。”
皇帝的语气沉重而严肃:“身为皇室子弟,谁人的手是干净的?你们二人不必害怕,今日朕不是君主,只是你们的父亲,所言所行,也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教诲罢了。”
皇帝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父皇今日为何突然这样说,可是我们兄弟几人惹得父皇不快了?”祁北峋站起身来,微微皱眉,一脸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