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瞧着那挂在外面的眼珠子,长长叹息一声,目光游离中,又锁定了北墙正中间一把金晃晃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人,椅前还跪着一个东西……
“那是什么?”云逸好奇出声道。
郑旦只看了一眼,便惊呼道:“父皇的龙椅!”
郑旦没上过几天早朝,上了早朝也是在打瞌睡。但是离承章帝那么近,还是熟悉这把龙椅的。
瞬间,不好的感觉又涌上了郑旦的心头。
郑旦先于萧旭、云逸二人疾步而去。
正如郑旦所担心的,跪着的,赫然是承章帝!
还是被做成了一头猪的承章帝!
但看此时的承章帝,肘、膝均着地,头深垂,向着龙椅呈跪拜之势。
整个鼻部和两个耳朵被缝合上了猪的鼻子和两扇大耳。
双手双脚也被刘禹锡整个做成了猪蹄子的样子。
竟还有一条猪尾巴缝合在尾椎……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刘禹锡在承章帝整个皮肤里,植入了野猪毛……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黑猪毛……
看起来,除了脸部,还能辨认出是承章帝,这就是……一头猪!!!
郑旦深深咽了一口唾沫,感到毛骨悚然,嘴唇嗫嚅着发出声音:“父皇……”
接着,“扑通”跪下身来,颤抖着双手,摸了下承章帝背部那些坚硬如钢针的毛发。
竟是不小心,扎破了手指……
不得不说,郑旦对承章帝是有愧疚之情的,夺了人家的天下,人家死了,几个儿子也死了。
本以为承章帝像刘禹锡所言,已经被妥善安葬。没想到该在皇陵的人,现在却在这里变成了猪。
郑旦气恼异常,对刘禹锡刚刚升起的赞许之情又变成了怨怼之意。
萧旭拉起了人,轻轻吮了下那嘟着血的手指,安慰道:“哥哥,现在我们要不要上去检查一下,那些安了机关的房间?”
“有什么好检查的?就是用来守护半月楼的,我们不小心中了机关怎么办?不去了!”
云逸压根没注意到郑旦那气得铁青的脸,也没听出郑旦这话是有多气愤,自顾自欣赏着,龙椅上端坐的人。
啧啧称奇道:“绝世之作啊,小师弟,你看,这是你!整个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你!”
“这么大一块,白净透亮,雕工精湛,看看这眉眼,这衣袖的褶皱,整个栩栩如生。刘大人,当真是个奇才。”
“而且,而且,他对你真是,怎么说?执着?喜欢到骨髓里了吧?才会这样变态,让这折磨过你的暴君,变成猪,永远跪在你脚下,给你磕头认错。”
郑旦完全不想理会,兀自叽哩哇啦的云逸,那脸是越拉越长,甩了袖往出口行去。
萧旭最后看了眼,变成黑猪的承章帝跪拜着白玉雕塑的郑旦。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些惊悚。
接着,叹息一声,跟紧郑旦。
云逸偏头看了眼,远去的二人,撇撇嘴跟上:“你不是喜欢黄金吗?怎么不给你塑金身?”
萧旭负手于背后,望着出口处两扇宏伟的黑门,幽叹道:“他其实……只爱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