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堂,李毓还是在看税收的问题,前半个月就来了一个公文,百姓的税收再涨一成,李毓看着这个公文,眉头都挤在一起了。
当皇帝真好,就动动嘴巴,
看来皇帝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啊,李毓望着那个公文,就搁在一旁,反正都想反抗不了的,要不然就是百姓死,要不然就是她死。
她的答案很明显了。
对着上面的款项,哐哐盖章,心算又快又准,一天就把上面的文书看完了,这个本来别的知府一个月的量,拨算盘,得拨一个月,再加上核实。
李毓素来相信自己的心算不会错,要不然她用什么考清华,就这么简单的算法都错了,回到京城都能被自己老爸唠叨两句呢。
当弄完了,也分类好了,邓同知出现在她的面前说:“大人,监牢里面还要弄两天,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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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点头:“不要弄一般就不弄了,要弄就弄好,要不然前面就白费心思了,都弄了,顺便用艾草熏一遍。”
“大人,这个经费.....要能批吗?”邓同知怕到时候弄个完了,到时候上面的经费不批怎么办?
李毓愣了一下:“照报,但是艾草这些东西,还有洗澡的柴火,找几个老实的犯人去砍,批不下来,也不至于亏太多。”
“这行吗?万一犯人逃了怎么办?”邓同知担忧。
李毓看了一下邓同知:“所以才让你找老实的犯人,老实的犯人要是跑了,你告诉他们当场打断腿,要是他们真的有冤屈,表现得好,案子可以提前审。”
“第一次出去,多给几个官差出去,要是有人收受贿赂,被本官知道,一行人等,全部问责,不要在本官在任的时候,给本官惹是非。”
邓同知无语了,干嘛要给他们洗澡,不洗澡,就没有这些事了吗?衙门的人诸多怨言,感觉都没有机会打酱油了。
还有今天清理出来的东西,臭死了,整个院子都是臭味,一群犯人的洗澡水都是黑不溜秋的,女犯人还是让几个婆子进去看着他们洗澡,免得让她们逃跑了。
臭气崩天啊,那头发都一块一块的,结块了,还有人上面有一大块的头皮屑,恶心到了。
现在想起来,邓同知都感觉一股恶心,虽然他没有动手,但是,他就在旁边指挥着,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这个大人真的他们这个府衙天生的煞星,本来可以美滋滋喝茶,看看公务,现在...........一言难尽。
邓同知很想让自己大人去看看,看看大人自己闲得没事,弄出来的事,是有多么恶心。
李毓就是知道会恶心,所以没有去看,要不然这个装老大的场景,她高低都去嘚瑟下,自己是多么仁慈。
她从许金材身上就知道牢里面是多么脏的,她又是不傻的,所以她今天可是一点都没有偷懒干公务。
李毓感觉邓同知身上也有了点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的副作用:“同知你还是去洗洗吧,感觉身上都沾了些味。”
邓同知脸瞬间红了,他不要脸的吗?大人您就不能委婉说出来吗?
“那属下就不打扰大人了。”邓同知觉得没脸呆在大人跟前了,回家洗洗睡,累了一天,顺便洗头,今天感觉头很痒,特别痒。
“嗯。”李毓巴不得他早点走。
邓同知走了,李毓回去洗了澡,顺便洗个头,香香的,小守送饭进来吃,小守就在隔壁吃饭,一切都一成不变过着这样的日子。
第二天,李毓收到邓同知说老老鸨招供了。
李毓都差点忘记这一茬了,李毓跟着邓同知进去看,差点大喊卧槽。
这用刑........用得挺狠的,皮开肉裂的,李毓感觉自己都疼。
她还以为要等自己闲下来了,才会给老鸨用刑呢,没想到他们这么听话,倒是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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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就说,你早点合作,早点交代,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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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都眉头都没有力气抬了,她真的害怕死在牢里,她也不是要全部交待,只是交代一些事。
“是.....奴家........错了。”老鸨有气无力睁开眼睛,看着小人得志的新任知府。
“那就快说,别等到死了后,你自己挣的大半生的财产充公,本官踩着你的人头上位,那本官先多谢老鸨您了。”
老鸨心中想着都气,还等自己死?想得美。
真的是小人得志,自己和郑知府打交道这么多年了,郑知府还不是要她的好处?
“大人,想知道什么?”老鸨眼睛实在睁不开,这些人抽鞭子,也不知道看着点,抽到她的眼皮上了,现在眼睛火辣辣疼。
“想知道所有,包括你和郑大人之间的交易。”李毓坐在椅子上,一副无赖的样子,接着说:“郑大人该有的,怎么的本官也得要有吧?好歹本官现在跟郑大人平级,郑大人是死人,本官是活人,能给老鸨你撑腰的,眼下只有本官了,不是吗?”
拿着笔记口供的邓同知顿了顿,好像画风不对劲了,怎么好像要贪污的节奏,这个还记不记?
邓同知沾了沾墨提笔,想了想,还是等等看,要不要再填进去。
“大人你要这个?你早点说啊。”老鸨无语死了,要钱要姑娘不早点说,还打自己一顿。
李毓对着老鸨说:“还是先交代你和郑大人的事吧。”
老鸨忍着疼痛交代:“我和郑大人相似,也是在郑大人................”
老鸨交代和郑大人人同流合污的过程,郑大人来风月楼的第一次,找的是当时的头牌嫣儿,喝得烂醉,一不小心就留宿了,老鸨对着清醒的郑大人要价,郑大人没想到住宿,什么也没有做,都要五十两。
郑大人当时并没拿不出五十两,还真的没想到这家青楼居然这么黑。
郑大人当即就说自己是知府,以为老鸨会识趣,但是老鸨是什么人,知道郑大人是知府,就不打算让对方赖账。
郑大人算是被鹰嘬了眼了。
郑大人回去取钱,出来的时候,就多了一道伤疤,老鸨当时猜对方是被自己夫人抓的,但是,老鸨不想管这些事,拿到钱就走了。
老鸨以为郑大人再也不敢来了,毕竟他脸上那疤证明他的夫人挺厉害的。
但是,五天之后,郑大人来了,还带来府衙的人来,把她的风月楼封了,实在是让她措手不及。
理由竟然是强卖强买,他亲自来试探的。
这个理由,实在是.........
老鸨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见过狗的,没见过这么狗的。
最后郑知府屏退左右,问她愿不愿意合作,老鸨帮他解决钱财问题,郑大人就帮老鸨解决强卖强买的问题。
老鸨说到这里,都把过错推给郑大人,说郑大人是为了贪图她的钱财,她从来都不强卖强买,都是别人把女儿送来风月楼给她调教的。
李毓点头不语,老鸨也不知道眼前的李大人信还是不信,继续说。
后来老鸨才知道一向供钱给郑大人的岳父死了,上面还要大点,百姓这边也抠不出,别处也没有办法,上面也逼得紧,和郑夫人吵了一架,让郑夫人回娘家说行,在让郑夫人的娘家帮帮郑大人他。
结果人家郑夫人娘家家中的兄弟,在郑大人岳父没死的时候,本来就不同意帮郑大人了,在郑大人岳父死后,更加不愿意了。
李毓知道郑知府为了求上升,养大了上面人的胃口了,只要一不给,动不动就威胁,倒是郑大人两难境地。
所有说做人啊,还是要珍惜自己的羽毛,一步错步步错。
郑夫人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因此被家里面的兄弟说,这么多年也不见给点好处自家兄弟,每年都要从娘家掏出钱,也就是他们爹疼郑夫人这个小闺女,要不然早就不管郑夫人了。
老鸨拿出自己的钱帮了郑大人过了这个难关,不过楼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后来郑大人偶尔去一趟头牌嫣儿那。
嫣儿接了几次,也不太愿意接待郑大人了,但是郑大人执意要嫣儿陪。
嫣儿曾经跟老鸨哭诉过,郑大人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喜欢第一次。
每次都问她这样是不是第一次,那样是不是第一次。
有次直接把嫣儿弄得五六天都下不来床,嫣儿说玉臀疼得她下床都疼得。
李毓实在是有些咂舌,没有经过人事的她,居然秒懂,好稀奇啊。
老鸨说自己不得已在郑大人的人威下,妥协。
其实李毓觉得不是这样的,毕竟有郑知府撑腰,楼里的生意好,自然要很多美貌的女子,这个美貌的女子都是从哪里来?
加上之前的怜柔曾经说过的,老鸨打死人,还用草席放到乱葬岗,那就是老鸨要生意好,雏儿可就要越多,有官府帮忙包庇着,那更是方便行事了。
老鸨也不知道自己保留的,被李毓一猜一个准。
那天老鸨听到楼上的动静,以为是郑大人又在和嫣儿玩新花样了,所以并没有在意,加上她楼下也有欢(惨)声(叫)笑(声)语,更加是不在意了。
老鸨带着哭音道:“大人,你也知道,奴家这小本生意的,郑大人要了这么多钱,奴家也是敢怒不敢言啊,奴家混迹在风月场所,哪里是郑大人这种人物的对手啊。”
李毓举得不见得,混在风月场所的认识的人才多,什么龙鱼杂虾都有,要老鸨手中也是有认识的人,要不然当初还能跟知府回家掏钱,知府这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