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愈发像个受惊的雏鸟。
虹岚心下无奈长叹,面上却仍端着生人勿进的冷漠看向金彧年,“金少爷,如此看来三少夫人是安然无恙了。方才你那些咄咄逼人的控诉我便只当从未听见,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吧,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开门做生意了。”
“安然无恙?”金彧年眼皮子一掀,“人都没见着,如何就能断定我小嫂嫂安然无恙?如何就能断定这小丫头说的是真的?再者,就算小嫂嫂当真安然无恙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那也是她自个儿福大命大,你楼中的小丫头设计带走恪靖伯府表小姐留书要我小嫂嫂孤身涉险都是真,如何能草草了事?”
顶着一张精致漂亮的娃娃脸,不说话的时候乍一看像个名贵的瓷娃娃,一张口就是能将活人气死、死人气活的恶魔。
偏生这恶魔有人宠着纵着,素来无法无天,至今没人收拾得了。
虹岚气得几乎要咬碎了整口银牙,字字句句都在用力,“那你又当如何?莫不是还要等三少夫人回来,或者再找许公子给号个脉,证明一下半分伤损也无?”
本是暗指对方莫要太过分,偏偏金小爷听不懂太隐晦的话,闻言还大大方方点了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自然。”
虹岚气得呼吸都重了,正左右危难之际,却听呵斥声传来,“怎么回事?让让,皇子车驾,让让。”
老百姓纷纷避让下跪请安,马车里懒懒伸出一只手来,撩了帘子露出半张脸,正是秦永沛。
“免礼。”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金彧年身上,故作不知地看了眼醉欢楼的招牌,轻笑着打趣道,“彧年?你来这种地方,你娘知道了仔细又要打断你的腿。”
金小爷对这位的不待见从来都是搁在明面上的,闻言掀了个白眼,淡哼一声,骄纵极了。
自讨了个没趣,还是当真那么多人,秦永沛也不在意,随口问道,“今日这醉欢楼是有什么活动吗,这么多人?看来本皇子倒是赶了巧了。”
虹岚心领神会,显然是佟相不愿出面,搬来了这么个救星。
她微微屈膝,从容大方地说道,“回殿下的话,今日醉欢楼并无别的活动,只是这恪靖伯府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前楼中失踪的姑娘前阵子借住在伯府,今日三少夫人都不见了,宋大人和金少爷都说是我醉欢楼的罪,这不……围着我醉欢楼要人呢,偏偏我楼里的姑娘都说了,少夫人只是出城去了。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