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与沈少夫人苏婉哭得稀里哗啦的,沈吟月和容战这两个当事人,一个笑得没心没肺,一个笑得像个傻子。
沈吟月笑是因为不用嫁过去,不是谁家的儿媳妇,依然是沈家得宠的小姑娘,还白得容战这么一个俊俏丈夫来暖床。
容战笑,是因为哪怕自己没名没份,也算是能抱得美人归了,到时候他再使些“手段”,不日定能将她风风光光迎进门,让她当风风光光的逍遥王妃。
容铮对蠢弟弟表示没眼看,见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便要拉谢瑶华走。
谢瑶华没跟他回去,这一晚歇在了客院,与苏婉及沈吟月还有肖雅话了一夜的闲话。
不知谁提到了刘御史家的刘沁柔,大家的情绪一下子低落。
明明也是那么善良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后面会做那么大的恶,去害自己的小姐妹呢?
所幸当日之事,苏婉在沈瑜的温柔安抚之下已经释然并放下,至于死去的人……
苏婉说:“不管她是因为什么起的恶念,她也该死。”
“对,就是该死。”肖雅说,“该死之人就不要再提了,瑶华姐,我听说官家回来那晚,你在凤仪宫叫了整整一夜啊……”
容铮已回了京,除了每日早朝谢瑶华仍要与他一起临朝,其他时间,她都用来做她自己的事了。
大半个月过去,女子书院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学生。
是城南的女子书院。
学生名叫郑希,今年八岁,父亲是南市的屠夫,母亲则在家带几个孩子兼收拾细务。
“父亲说,家里这肉摊子日后是要留给阿哥的,我一个丫头就别惦记了,又长得没几两力气,还不如来书院学点谋生的本事,日后挣了钱,也能多多帮扶家里,就算挣不到多少,至少也能有本事养活自己,不至于日后在外头饿死去。”
这孩子说话有条有理,听着真舒服。
方瑜将郑希的事反馈到谢瑶华那里,谢瑶华也挺欢喜。
“属下在南市设了义讲台,一连义讲了十五日,每日讲三门不同的科目,其中耕种与纺织类听的人最多,算经居次,诗文最少。”
方瑜将这些日子统计出来的册子呈给谢瑶华,“听耕种与纺织的多是成年人,听算经的多为孩童,听诗文的多为老翁。”
方瑜的数据统计得很详细,一目了然,谢瑶华很快就看完并且心中有数。
她先是肯定了方瑜她们这段时间的付出,接着提出新的要求:“义讲的力度与讲堂还不够,方瑜,城北、城南再多开设两处,另外城隍庙再设一处,本宫会让青萝派人暗中协助。”
方瑜领了命便下去安排。
不一会,肖雅来跟她汇报女子禁军组建的情况:“……等女子禁军正常动作,瑶华姐,我想在皇城卫之外再组建一支女子巡防队。”
“好。”
两人聊了一会,肖雅就要告退,走之前她突然想起个事,她压低声音:
“对了瑶华姐,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田二姑娘端了盅鸡汤,说是要送去给官家喝……这田二姑娘进宫也有段时间了,是不是闲得太久了?”
谢瑶华想了想:“那田二就交给你了,她这人除了想做容铮的妃子,没别的坏心,若是能用,你便训练一下,若是不能用,你也妥善安排,莫要叫她无处可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