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凰古寨不闹邪祟,哪闹邪祟?
而且到现在为止,王德发的尸身下落不明。
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他这么一死,我找到王富贵之后,还怎么给他扒皮?
万一失了手,我直接把狗给搞死了,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我憋着一口气出了堂屋,直到大门外,才长叹了一口气。
谁知我一转头,冯老汉那张满是褶子都老脸都快贴到我脸上来了!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这才瞧见冯老汉手里攥着一卷黑布。
何家门前的老槐树被山里的风吹得呼呼作响。
树枝的影子照在冯老汉的身上,把他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阴影里。
让我越发觉着这老东西古怪。
“水生哥,事儿都办完了?”
冯老汉满脸堆笑,“可惜了,这尸身不全,老常还呢,用这黑布罩着头,能防止她再次诈尸呢,这不紧忙就让我送来了?”
冯老汉话抖开了黑布,一股呛饶生姜混着须芒草的不知名味道熏得我两眼发晕。
我忙捂住了鼻子,“再怎么,也得把她的头找回来。”
我答应过何明月,得让她姐姐回家。
更何况,胡爷总善始善终。
要是不了了这桩因果,麻烦迟早会再找回来。
我顾不上和冯老汉东拉西扯,跟麻云儿要了酒楼的钥匙就独自一个去找线索。
可这回儿,冯老汉不怕了。
他拦着我:“水生哥,你别一个人去啊,你和胡爷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也不能干看着啊,那不是狼心狗肺了吗?”
“我们都去帮你找找,这人多力量大!指定能找到何明新的脑袋!”
冯老汉都没等我拒绝,拽着麻云儿就进了门。
麻云儿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在自家酒楼里翻箱倒柜毫不手软。
可我们三把酒楼上下翻了个底朝,都没找到何明新的头。
我们三人聚在厨房里,看着万家宝交代的砍头现场,大眼瞪眼。
“万家宝会不会把头给扔了?总不能藏在酒楼里吧?”冯老汉嘴里念念有词。
凤凰古寨周围就是荒山,地下还有古墓。
藏风聚气的宝地,被这些人折腾成了活人难进的死穴。
我突然想到那晚上在林子里遇见的那桩事,浑身一震。
“难道真的在山里?”
我低声着,扫了眼外头的色,眉心一阵狂跳。
隔着就一阵反胃,还没等我把话完,人扶着厨房的灶台就干呕了起来。
折腾了一,我连口水都没姑上喝。
这会吐的撕心裂肺,眼冒金星。
恍惚间,我只觉得有一只冰凉的大手贴在我的后勃颈子上。
呼吸逐渐急促。
我压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低头,面前那口本该空无一物的锅里,竟咕嘟嘟的冒起了泡。
转眼间,一个已经被煮的血肉模糊的人头从地下冒了上来。
女人婉转悠长的声调在我耳边炸响。
“我的头没了,你把你的头给我可好——”
“我靠!!”
我爆了句粗口,猛地伸手抓上后腰,正要挥刀去劈,手就被摁住了。
“快!把他摁住了!拿酒泼醒他!”老常的吼声传来。
我只觉得一股酒气迎面灌了上来。
下一瞬,我就听到了麻云儿的哭声。
我手里的砍柴刀也被冯老汉抢走了。
“我滴个亲娘啊,还好我老头子反应快,要不你这一刀劈下来,非得把麻云儿的脑袋劈开花了不可!”
我抹了把脸。
“我刚才怎么了?”
麻云儿抽抽噎噎的开了口。
原来就在刚才,我先他们一步就要出门,本来走的好好地,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突然停下来。
都没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我准确无误的扣住了麻云儿的脑袋,压着人就往锅里摁。
万幸,因为死了人,酒楼常年不断火的灶台难得歇了两。
也就只把麻云儿的肩膀擦破了皮。
“你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啥,轮刀就要砍人。”
冯老汉补充完,掂量着手里的刀,啧啧称奇。
“这砍柴刀有点份量啊,瞧着你轮的那么好用,还以为不沉呢。”
我没话,只把砍柴刀从他手里抢了回来。
“别碰这把刀。”
瞧着我面色不乐呵,冯老汉憨笑着挠头道:“是我冒失了,我保证以后绝不碰。”
我扫了他一眼,看向一旁闷声不响的老常。
“你怎么在这?”
没等老常开口,麻云儿就吸了下鼻子。
“是我请他来给万家宝收尸的,那祸害的尸身我可不想碰,想想都脏手。”
万家宝先劈腿后杀饶事已成事实。
尸体到现在都还在杂物间里。
“他是横死的,还没诈尸,不能见光,我就让老常擦黑了再过来了。”
我看了眼老常,一眼就瞄到了他脚边袋子里塞着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