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人皮反过来的一刹那,我骤然瞪大了眼。
“这怎么伤成这样?”
刘大姐后背的皮已经被抓烂了,沿着脊背的走势,被豁开了一条半指宽的口子!
原本用来支撑人皮的鳐鱼骨更是被生生捏碎了。
脊椎的位置更是凹进去一大块,像是有人把里面的东西取走了。
我心神一震。
从刘大姐回屋,到发出那声惨嚎,最多不过几分钟。
而且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到底是啥东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干出这种事来?
扒皮掏骨,还毫无痕迹,神不知鬼不觉溜出了房间?
我转头看着毫无痕迹的屋子,实在是想不通。
胡爷则是沉吟了片刻,转头在屋里扫了一圈。
“她的灵魂,不在屋里了。”
我瞬间收声。
“啥意思?”
“人皮偶,不过是储存灵魂的一个容器,容器破损,里面的东西自然就存不住了。”
胡爷解释完,我只觉得后背发凉。
那到底是个啥东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种事?
我喉咙动了动,背着满屋子的灰尘憋得透不过气。
只得快步出了门,看着外面那灰蒙蒙的天,心中思绪翻涌。
这村子,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实在是待不住了,径直出了院门,到村子里转了两圈。
本想着看看村子里都有谁家有跟刘大姐一样的症状。
一抬头就发现不止一家农家乐的门口挂着白幡。
那白幡挂着两条长穗子,中间还绣着我看不懂的黑色经文,也不知是啥字。
更离谱的是,这白幡后头用的底居然是暗红色的!
家里死人挂白幡,我可以理解。
但这红底白面写黑字的,我真是头一回见。
我忙将样式记下来,准备回头告诉胡爷。
扭头就瞧见刚跑出去的崔老头从村子的另一头拐了回来。
他抱着药箱子,那双绿豆大的小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老刺猬一看见我,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了过来,扯着我的胳膊就往院里跑。
“水生小哥,这咋回事啊,我这都绕了两圈了,咋还出不去啊?”
我眼皮一扯,“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话音还没落,白狼就从屋里探出了头。
它低吼着盯着崔老头身后,眼睛瞪得浑圆。
胡爷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出去一趟,怎么还跟了条尾巴回来?”
崔老头被这一句话吓得后背发麻,一个闪身躲到了我身后。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崔老头那声听着都快哭出来了。
他扯着我的衣裳,哆哆嗦嗦地看着胡爷。
“胡爷,救我呀。”
胡爷扫都没扫他一眼,只对着院中道:“来者是客,莫不是阁下不敢出来与老夫相见?”
说话间,院门外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来人是个小姑娘。
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
她穿着跟昨天的老太婆身上一样的绣花短褂,正儿八经地对着胡爷拱手一拜。
“多谢老爷子昨日让路之恩,不过,我不是来找各位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