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浑身寒毛倒竖，本能地后退一步，砍刀横在胸前。
“你不是阮青檀！”他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阮青檀”歪了歪头，灰白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扭曲的笑意。
“我是她……但也不全是她……”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摩擦声带，“灰雾……正在重塑我们……而你，也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鼓起无数细小的蠕动痕迹，仿佛有无数蛆虫正在她的血肉里穿行！
林一凡心头狂跳，他知道——阮青檀的异变已经不可逆转！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精神污染！】
【建议立即撤离！】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中炸响，但林一凡没有动。
他死死盯着水潭中央的符文，那些湛蓝的光芒正在被灰雾一点点蚕食。如果阵法彻底失效，灰雾的反扑将无人能挡！
“必须激活阵法核心……”他咬牙低语。
可阮青檀——或者说，那个占据她身体的怪物——显然不会让他如愿。
她的四肢突然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从水潭中缓缓站起，灰白的雾气在她周身缠绕，形成一层蠕动的“外衣”。
“你逃不掉的……”她咧开嘴，笑容撕裂至耳根，“灰雾……会吞噬一切……”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一凡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用【定水石】！”
他一愣，猛地回头，却见水潭边缘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袍人。
那人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唯有手中一枚湛蓝色的晶石熠熠生辉——竟和他之前获得的【定水石】一模一样！
“没时间解释了！”黑袍人厉声道，“把【定水石】嵌入阵法核心，否则我们都得死！”
林一凡来不及思考对方是敌是友，本能地摸向怀中——【定水石】果然在微微发烫！
“吼——！”
“阮青檀”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猛地朝他扑来！
林一凡侧身闪避，同时拼尽全力冲向水潭中央！
“拦住他！！！”灰雾中传来无数重叠的尖啸，仿佛有成千上万个声音在同时怒吼。
地面剧烈震动，无数灰白的手臂从泥土中伸出，试图抓住他的脚踝！
“滚开！”林一凡挥刀斩断那些手臂，粘稠的灰白液体喷溅而出，落地便化作扭动的蛆虫。
——三步！两步！一步！
他纵身跃入水潭，在“阮青檀”的利爪即将触及后背的刹那，狠狠将【定水石】按在了潭底最中央的符文上！
——
【嗡——！！！】
一道璀璨的蓝光冲天而起，整片水潭瞬间沸腾！
“不——！！！”
在“阮青檀”凄厉的哀嚎中，灰雾如潮水般退散，而她扭曲的身体也开始寸寸崩解，化作漫天灰白的飞灰。
林一凡喘着粗气，看着黑袍人缓步走来。
“你到底是谁？”他握紧砍刀，警惕未消。
黑袍人沉默片刻，掀开了兜帽——
一张和林一凡一模一样的脸，缓缓浮现。
“我是你。”他轻声道，“是未来……未能阻止这一切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