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丕闻言,面带羞愧,跪在了叶辛夷面前,“三婶儿,侄儿无能,未能规劝父母以心向善。
读书都说,为官之道,当以仁心仁政为民做主为己任。可圣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所以,我即便去科考中了举人,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家人都没束缚好,又以何颜面去教化百姓?
小姑之事,二婶儿和三婶儿给做主方才合适。不过,侄儿跟三婶儿和二叔,小叔告知一声,王家若是一意孤行,想算计咱们赵家,我头一个不答应。”
赵丕不等叶辛夷说什么,站起身,转身就走。
其实,叶辛夷也不愿意插手赵家老宅的事情,尤其是赵铭善那一支,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要不是为了自家几个孩子的名声着想,她怎么会答应让二郎三郎与赵丕和赵策一起搭伴儿走?
另外,她私心里是想着,一路上人多,又都是血脉亲人,赵丕赵策俩孩子还算尚可,这样毫无痕迹地拉拢一番,将来也是二郎和三郎的助力不是?
在古代宗族势力是天下的时代,亲兄弟相互守望,才能走得远哪。
想到这儿,叶辛夷回头看着已经停止抽泣的赵喜娟道,“喜娟,这次二郎他们进京赶考,玉兰和筱美都跟着去。
我想,你是长辈,又比玉兰痴长两岁,若是你能随他们同行,帮着照顾点儿,我也更放心了。”
将赵喜娟暂时调开,她也能放开手脚收拾王氏和赵婆子。
不然,因为赵喜娟起冲突,会影响她的名誉。
赵喜娟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三嫂,我……我也能去吗?我,我乐意去,我乐意去。我去给二郎他们洗衣裳做饭,让他们安心读书准备考试。”
到底都还是心有憧憬的少女,去京城见世面,谁不愿意呢?
叶辛夷点点头,“当然可以。而且你去了,三嫂才更放心些。毕竟玉兰和筱美都还太小了,你去了在一旁提点点儿,我可不就安心些?
只是,京城繁华迷人眼,雾里看花水中月,你和玉兰头一次去,难免对那里的人文景观会流连忘返,可记住了,咱们是乡下姑娘,不要做那不切合实际的梦想。
如果,此次二郎三郎,阿丕阿策考中,做了官儿,那咱们家的底蕴就与以往不一样了。
所以,男欢女爱的事情,你和玉兰都谨记,不要盲目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情爱,懂了吗?”
赵喜娟和赵玉兰红着脸,赶紧答应。
“行,那你回去收拾一下,跟你娘说一声打个招呼明早卯时准时出发。”叶辛夷道。
赵喜娟满怀美好憧憬,喜滋滋地回家了。
赵婆子见她回来,赶紧拉进自己房间,低声道,“娟儿啊,娘……想给你说门亲事,你看如何?那个媒人说啊……”
“娘,”赵喜娟原本欢喜的心情,被赵婆子这一句话,就给浇凉,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头,道,“我不会应了任何人的求亲。
娘,你也不用操这份心了,我的亲事,我会自己做主。另外,你去告诉大嫂一声,她想利用我讨好娘家,让我成为王家的赚钱奴才,那就死了这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