癣老头说，没有说什么，就是拉闲呱。
杨鼎诚说，这地方死了个人，还是你们一个村的，你们过来围绕死人说一些知情话，是应该的，这没什么不对，你可以发表你的意见和看法。又朝其他老头看看，鼓励他们说话。
一个老头，下巴尖且长，眼睛有问题，水晶体浑浊，眼角堆积一些黄色的眵目糊，看人的时候喜欢举下巴，好像不把他的长下巴举起来就看不见人似的。
真没有说什么，我们说的是李军庆儿子的事儿，长下巴说。
李庆军的儿子不就是县市场监督局的李广权吗？杨鼎诚说。
长下巴说，是的，是团结，李广权是团结的大号。
杨鼎诚问，你们说他什么呢？
长下巴说，俺们李楼村的人去屿石县城里买房子，都去找团结。团结不错，挺讲究，村子里买房子的人，无论是他在公安局干的时候找他帮忙，还是现在，他在市监局当领导的时候找他帮忙，他都很积极地助一臂之力。
杨鼎诚对长下巴说的事儿比较感兴趣，说，团结又不卖房子，他怎么帮别人买房子？
长下巴看了看四周，几个老头有的扭过头去，有的干脆离开了，只有脑袋上长癣的老头和长下巴还留在原地没有动弹。
癣老头嘿嘿笑着，说，你是公安局的人，不能给你说，对你说了不好。
杨鼎诚说，买房子哪个不想省钱，只要能省钱，谁不找熟人，何况李广权和你们一个村，论起来大家都还是亲戚，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癣老头释然，指指那几个躲走不愿意说话的老头说，他们的儿子、闺女儿买房都找了团结，听说因为买房子，团结给他们省下不少钱。
杨鼎诚说，团结是市场监督部门的一个局长，这点子事儿他能办到，也是应该的嘛！
癣老头说，但是团结私下也收了他们不少钱！
杨鼎诚说，买房子不是把钱送给开发商吗？团结怎么能收买房子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