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梳理好的头发被一路上的风吹得飞散了。白炽光也把她的眼睛刺得有点儿疼,她往前走了两步,坐到沙发上去。
来,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孙叫枝拍拍沙发的扶手,招呼
赵厚远。
赵厚远愣了一下,笑着说,怎么?缴钱以前还有什么话说吗?
说着,他在旁边的另一个沙发上坐了下去。
王凤萍来了吗?
孙叫枝举起手朝楼上指了指。
赵厚远看着她,笑了笑没吭声。
孙叫枝说,你可以啊,小女孩儿对你挺满意。
赵厚远原先左腿压到右腿上,听了孙叫枝的话后,把右腿换到左腿儿上,说,说正经的,你钱呢?
孙叫枝没有接腔,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是看明白了,男人的年纪越大越有味道,怪不得小女孩儿喜欢你。
赵厚远说,哦,你有什么见解吗?
孙叫枝说,我以前没有好好观察你,以为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今天我看你一天了,原来你身上有一种专门吸引女孩儿的味道。
赵厚远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这么说他,他本人倒没有感觉自己哪里能吸引女孩儿,王凤萍能够老老实实,自觉自愿地跟着他,实在是因为他的死缠烂打,给她送钱花,买衣穿,依她的口味购吃买喝,去一趟徐州,没有三五千块钱都说不过去。哪里谈得上他有什么魅力和吸引力。但是,既然四十出头的孙叫枝这么说了,加上她半躺在沙发上一副准备献出去的样子,赵厚远估计,孙叫枝肯定愿意把自己交出去。
怎么说呢?孙叫枝二十岁左右,刚嫁到赵油坊村的时候,简直令全村的男人惊异不置,那么好看的女孩怎么嫁给家境一般的赵振邦了呢?
羡慕、嫉妒、怨恨,这些赵油坊村的男人有的情绪,赵厚远全都有。
孙叫枝身材颀长,肤色白皙,笑靥如一朵有所收敛的,未尽全力绽放的白花朵儿,能叫人完全忘记各种烦郁忧愁。当时的赵厚远就是一其貌不扬的已婚男人,一无职权,二无人样,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看看也只能看看而已,有想法他抑制着,有冲动他自行解决,他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送上门来的孙叫枝,尽管早期勃发的青春气息有所减少,但她的诱人的风韵尚在,在赵厚远的眼里好像更有滋有味儿了。
孙叫枝看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更多的把身体献出去的意味,而不是像年轻的王凤萍那样,是一朵无动于衷的花儿,嗡嗡响的采蜜的蜜蜂对她东绕西绕,上围下盘,而她对蜜蜂的态度是采则采矣,不采拉倒,虽然姿态是全盘开放的,韵味儿却差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