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本来就因为受伤的事儿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又被张大福指着鼻子骂,他那暴脾气也上来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直接走到张大福面前,瞪着眼睛,毫不示弱地反问道:“凭啥?凭啥我们不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不行了?啊?你说说看!”
“你……”
张大福被赵大海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震了一下。
“你什么你?!”赵大海得理不饶人,继续吼道:“砍树,咱们是没你们经验多,可咱们学的快!干的活儿也不比你们差!凭啥我们就不能去学习了?”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
张大福被赵大海骂做瘸子,更是火冒三丈,他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就想动手。
“咋地?想打架啊?来啊!谁怕谁啊!”赵大海也毫不畏惧,挺起了胸膛,一副要跟张大福干一架的架势。
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周围的伐木工人们赶紧上来劝架,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拉开。
“都别吵了!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大福,你消消气!大海,你也少说两句!”
“都是一个林场的兄弟,别伤了和气!”
……
现场乱成一锅粥。
陈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里也是憋闷得慌。
他本以为去市里学习是个好消息,没想到却引来了这么一出闹剧。
他心里清楚,张大福之所以这么激动,不仅仅是因为培训名额的事,更多的是因为对现状的不满。
这些伐木工人,一辈子都在这山沟沟里跟木头打交道,他们也渴望有机会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学点新的技术。
可现实却是,机会总是那么少,竞争又是那么激烈,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这种无力感,这种绝望感,才是他们内心深处最大的痛苦。
陈烈很想为他们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他又怕自己话说重了,把事情闹得更大,更不可收拾。
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场闹剧,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张援朝一声爆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吵吵啥?还嫌不够丢人吗?!”
张援朝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怒容,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走到张大福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选赵大海和陈烈去参加培训,不是因为他们跟领导有啥关系,也不是因为他们走了啥后门!而是因为他们两个确实比你们强!”
他指着地上的木头,大声说道:“你们自己看看,他们两个弄的木材,哪根不是最符合标准的?啊?你们谁能做到?”
周围的伐木工人们都低下了头,不敢跟张援朝对视。
他们心里清楚,张援朝说的是实话。
陈烈和赵大海虽然才来伐木区没几天,可他们两个干活儿确实认真,而且脑子灵活,学东西快,他们砍下来的木材,质量确实比其他人的要好。
张援朝又指着远处的一片山林,说道:“还有,狩猎队打猎的时候,他们两个的表现,你们谁能比?啊?要不是他们两个,咱们林场能打到那么多猎物?你们谁能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