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是我的表哥,自小与我关系亲厚。他性格跳脱,不是不尊重。”
“啊,我不知道!”这回换虞棠枝傻眼了,“那是误会他了,要不要去道歉?”
希伯来冷酷的瞥了她一眼,十分高贵冷艳道:
“他不用。”
到了马车边,车夫还来不及把脚踏放下去,希伯来就直接把人抱了上去,自己也跟着抬脚跨了上去。
马车内,虞棠枝与希伯来对面而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她突然觉得座位很硌,从口袋里掏出那把短刃,尽管在室内,红宝石仍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看就特别贵重,拿着也沉甸甸的很有分量,虞棠枝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交出去,轻轻放在桌上推过去,小声叭叭道:
“您的东西,还给您。”
从上车就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沉思什么的希伯来闻言抬起头来,视线从桌上的短刃划过,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
又来了,虞棠枝心说,一天打量个八百回,还以为她不知道。
这次似乎又不太一样,希伯来直接上手了,隔着矮几探身过来,二指卡住少女的下巴,左右仔细端详,眼神暗藏锋芒,像手术刀刮过,恨不得能从这副皮囊下看出来相似的骨骼。
捂紧马甲的少女照旧展开一个傻乎乎的灿烂笑脸,小嘴巴撅起嘟嘟唇:
“泥干森么?”
希伯来定定地看向她的眼睛,似乎想挖掘里面埋藏深处的秘密,但挖了半天只挖出来这货很想吃她手边的桃子。
尊贵的公主殿下“啧”了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放开她,把短刃扔给她,“这把没开刃,送你了。”
虞棠枝慌忙接到,怀里沉甸甸的两颗大宝石看得她眼睛直发绿,自从困在这破游戏里面,她已经几辈子没富过了。
这时,怀里突然又被扔进一颗大桃子。
“吃吧。”公主的声音传来,犹如天籁。
奥罗拉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
队伍就这样一路向北,一个月后终于临近北方八镇。
他们在塞尔维小镇暂时落脚,这里也聚集着许多逃难来的流民,无一不是面黄肌瘦。青壮年尚且能找点活计勉强过活,老弱病残就只能在黄土墙根底下乞讨等死。
穷途末路的人极易挣脱人伦常理的束缚,干出一些烧杀抢掠的极端恶行。
无形中,人类的秩序正在天灾人祸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希伯来下令卖掉马车换成马匹,干粮,水壶和金币,一行人也换上了粗布麻衣,被风沙一吹灰扑扑的,成功融入当地人。
只是希伯来的银发与虞棠枝的黑发都太扎眼了,二人戴上纱丽遮住头发和下半张脸。
客栈里,希伯来招威尔和几个亲信士兵过来,桌上摊开着一张羊皮地图,她沉吟不语,对几人下发任务:
“查理带一队人去八个城镇外围查看,每个城门是否有人把守,有多少人,同时注意周围的地势环境,是否有水源的痕迹。”
“威尔带一队人混进城里,探清里面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多少粮,暂时不要接近最中央的木棉镇,这里易守难攻,汤姆与其部下应该就盘踞在这里。”
一个半日后,两队人马陆陆续续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