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沫安静的坐在诊室外等候。
干净的A字背带牛仔裙，脚上穿着一双蓝色老爹鞋。
垂在脸颊两侧的蓬松丸子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活力。
不多时，诊室门被推开。
一个上了年纪、中年谢顶的男人笑着走出诊室。
陈墨寒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森冷的眸子像是不经意扫过走廊的长椅。
“进来吧！”
季星沫背着粉色兔子挂坠单肩包，急急跟在陈墨寒身后，进了诊室。
依旧是回答了一些常规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的问题。
陈墨盒话锋一转，直指祁聿。
当被问及是否有亲密行为时，季星沫一愣。
大眼睛闪了闪，不由得咬住拇指指甲。
“接吻算是吧？”
“他的吻很甜。这是我自从……”
长长叹了口气，她才继续说。
“自从萧然去世后，我头一次尝到味道。”
“嗯。”
陈墨寒抬头细致观察着她的微妙表情，随后垂眸看向记录本。
“那其他味道呢？酸、辣、苦这些能尝到吗？”
季星沫想起今早秦霄给她的那杯奶茶，依旧是寡淡如水。
便轻轻摇了摇头，小心补充说。
“只有祁聿，只有他的唇有甜味。”
“你也只被他吻过吧，没有试过其他人是否也如此？”
陈墨寒冷寂的眸子落在她脸上。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让这个令人难为情的问题，变得更像是公事公办的例行询问。
“没有！”
季星沫头一次感到窘迫。
滚烫发红的脸颊和加速跳动的心脏让她觉得她在慢慢恢复知觉。
喜悦的眸光从她大大的眼眸中一闪而逝。
“陈医生，我觉得我比之前好转许多。”
陈墨寒点点头，目光森然。
“现在，根据我的指引，看着我的眼睛。”
季星沫端端正正的坐在他对面，认真的看向他冷寂的双眸。
“看着我，三、二、一！”
渐渐的。
季星沫只觉得眼前有一大片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
渐渐笼罩了她的视野。
她的睫毛轻轻翕动，表情却越发痛苦，仿佛在做着某种艰难的对抗。
陈墨寒低沉且诱惑的嗓音依旧在继续。
像极了伊甸园的那条代表原罪的蛇。
引诱夏娃吃下暗藏罪恶的苹果。
再次醒来，季星沫感觉眼睛湿漉漉的。
抬手摸去，触及到一片湿润。
陈墨寒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感觉如何？”
季星沫一边擦眼泪一边去回忆。
她感到有某种东西似乎正从她的记忆里悄悄溜走。
到底是什么呢？
她忐忑开口，面露抱歉的笑意。
“我好像忘记了某些东西。”
“是什么呢？”
陈墨寒面色沉静，似乎她的回答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要强迫自己去回忆，忘记或许是件好事。”
季星沫犹豫着。
那些东西如果很重要，那她怎么会忘记呢？
最终像是下定某种决心那般，说服自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