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没有,因为他不在意,依旧沉溺在过去。
他的坚定来源于对实力的向往,因为他死于实力不足,但在这个世界的理想和规划?真的没有。
崩坏的来临是个很好的借口,毕竟拯救世界的优先级更高,但这并不能掩盖他的无能。
他想要拯救的,到底是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栖云缓慢踱步,一边赶路,一边剖析着自己,承认自己走错了路并不难,难得是敢于承认这一点,并做出改变。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很简单的道理吧。
栖云吐出一口气,再度抬起眼时,冰蓝色的眼眸愈加透彻,就像上好的,绽放出光华的宝石。
真正的强者能高坐于云端,遥望无垠星海,也能低下头捧起不起眼的泥沙。
他又想起了最初的理想,大闹一场,改变这个世界。
你……
空之律者独自见证了这场思想的风暴,祂哈哈大笑道。
你这不就是在毁灭这个世界吗!
你们对毁灭的定义还真是宽泛。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崩坏,无论是物理上的崩坏,还是精神上的崩坏,独属于崩坏的一种。当然当然,物理上的崩坏可比后者简单多了,而你想践行的要更难一些哦。
栖云无语。
我想做可不是毁灭世界。
嗯哼,但你确实想毁灭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
栖云意识到了空之律者的平和。
你似乎并不反对。
为什么要反对?空之律者反问,既然你是在毁灭世界,本就是吾等应尽之事,那就没什么好反对的。
栖云沉默。
他好像对崩坏的理解过于浅薄了一些,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制度,改变忍者荒谬的体系,竟然也算踏上了崩坏的路吗?
他勾起嘴角,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应该多支持我一点?
如果有了空之律者的支持,那么他使用起律者核心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你还真是贪得无厌的人类,但是……祂嗤笑一声,好啊,我允许你染指我的权能。
栖云和空之律者暂时达成了一致,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和虚数空间的联系进一步加深了,换言之,他可以从虚数空间中借得更多的力量。
另一边,带土也接到了朔茂的调令,共享了来自水之国的情报。
他继续负责风之国的探查工作,而机动性更高的水门,则要前往水之国进行调查。
“我也可以使用神威啊。”带土不满地抗议道。
天邪鬼还保留着宇智波带土神威的能力,用神威在两国之间穿行,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带土,相信我好吗?”水门拍了拍带土的肩膀,“我好歹也是第七班的带队上忍,区区探查情报的工作,轻轻松松。”
“但……但是律者……”带土还是不怎么放心。
“如果飞雷神都不能在水之国的律者面前全身而退,带土,你觉得你的神威可以吗?”水门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担忧之色,“更何况,你不觉得最近你揉眼睛的次数变多了吗?”
水门的观察力可是相当强的,他注意到了带土在看文书和情报时,情不自禁地眯眼,那是近视的前兆。
“这双眼睛的使用会影响视力吗?”他问道。
“欸?水门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带土睁大眼睛。
富岳哪怕和水门关系再好,他也不会将写轮眼的秘辛告诉水门,但耐不住和带土相处的久了,水门自己就看出来了啊。
“我一直在想,带土你的眼睛那么厉害,不可能毫无副作用,所以就观察了你几天。”水门说道,“如果不加节制的使用,带土,你会瞎吗?”
带土低下头,勉强地笑了笑,“或许吧,但现在不是考虑副作用的时候,不是吗。”
比起世界的安危,他这一双眼睛又算得了什么。
水门再次叹息,他知道带土说的没错,作为对战律者的主力,带土这双眼睛必然会在一次又一次的使用中损耗,与放任律者破坏世界相比,一双眼睛实在微不足惜,但是……
水门怜惜地摸了摸自己弟子的脑袋,“那么非必要的时候就不要用了,你又不是没有同伴,更何况,我们可是长辈呢,怎么可能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你们几个小辈的身上,总而言之,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
“水门老师……”听着水门关心的话语,带土鼻子一酸,又有想要落泪的冲动了。
经历过那么多的变故,带土早就不是原先那个小哭包了,但充沛的泪腺这一点还是没改变,爱依旧能触动他。
“好!”带土用力点了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眼睛的,水门老师去水之国也要注意安全呀。”
望着带土看向自己充满信赖的眼神,水门的心中满足极了,虽说都是自己心爱的弟子,但比起自我的栖云和卡卡西,果然还是带土相处起来更自在。
这么想着,水门又忍不住捏了捏带土圆圆的脸蛋,和婴儿肥已经逐渐消下去的卡卡西不同,带土脸上这点肉至今没有消失的征兆,根本看不出他其实比卡卡西还要大一岁。
带土疑惑地眨眨眼睛,但介于眼前的是自己的老师,所以他并不在意。
“好,那么我们各自加油吧。”水门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