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匆匆上前,打了一把伞,遮在永平王的头顶。
“他从角门出去,必然要经过正门。”永平王说着便直奔正门而去。
永平王匆匆赶到正门,恰好裴清婉骑着马从角门拐了一圈,来到正门。
“裴清婉,你要去做什么?”永平王隔着雨雾看到裴清婉骑在马上,厉声喊道。
裴清婉看了一眼永平王,“我要去救母妃。”
“我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再不救她,我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我要去救我娘亲。”
永平王气的直跺脚,冲着雨雾狂怒的喊道。
“你不要胡闹了,这个时候永平王府再也经不起折腾,你这么闹腾,永平王府会因为你倒霉的。”
“好啊,那就一起倒霉,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吧,反正娘亲死了,我也活不了。”
“你想让娘亲给你做垫背的,她死,你独活,让你享受,你想得美。”
永平王简直要被气炸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他是她父亲啊。
府上还有她的哥哥,姐妹,难道,就因为她娘亲一个人,让整个王府跟着陪葬吗?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裴清婉的马已经冲过了王府的正门,她回头看了一眼永平王。
只是隔着浓密的雨雾,她已经看不清楚永平王的模样了。
或者说,永平王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其实一直都是模糊的,没有存在感的。
她是跟着母亲一起长大的,娘亲的印象在她的脑海中是清晰的,深刻的,有血有肉,有温度的。
而永平王在她的印象中是模糊的,疏离的,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他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脸上,他伸手擦了一把双眼,才看清楚视线。
她打马向前狂奔,彻底消失在永平王的视线之中。
夜已经深了,又下着雨,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她只能听到雷声和马蹄声。
可她却感觉自己毫不畏惧。
在骑上马那一刻,她已经想好了对策,先去自己的铺子过了今晚,明日她便出城去洛州寻找裴乐瑶。
她没有人可以依靠,这个时候只有裴乐瑶或许可以帮她。
裴乐瑶是她最后的希望。
这是裴乐瑶为她投资开的铺子。
因为下雨已经歇业,她将马拴在了马桩上,便去敲门。
“女郎这个时候怎么来了?”女掌柜打开门,看到是裴清婉,露出震惊的神色。
“出了点事情,帮我煮一碗姜糖水,再烧一桶热水,我要沐浴更衣。”裴清婉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女掌柜也没有多问,匆匆吩咐人先去煮姜糖水,烧热水,她关上门又拿了一块毛巾。
裴清婉接过毛巾,一边擦拭,一边踩着湿漉漉的绣鞋往楼梯上走。
这是她的铺子,她平时也在这里落脚,有她住的房间。
进了房间,她便将身上湿透的衣服全部都脱掉,裹在暖融融的被子里。
女掌柜佟月端着煮好的姜糖水走了进来。
她接过裴清婉手中的毛巾,将姜糖水递给她。
裴清婉双手捧着姜糖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佟月则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