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和我爹在分拣鱼虾,芬儿找了个刀给顺儿撬开的。”
“里面脏污的臭水还撒了芬儿一身。”
说着,安子忽然意识到。
“就是那时被妖邪缠上了?”
“等我回去定要教训顺儿,叫他不要乱捡东西。”
扶箬:“海纳百川,水里冒出什么稀奇东西也是可能。”
“你们不知道是好是坏,日后可以先找个懂的人问问。”
安子挠头:“可我们这没有啊,连个庙宇都没有。”
“对了,今早城主的随从也来了。”
“城主想为您建一座庙,您杀了海怪,功德无量。”
扶箬也不推辞:“庙宇的事情,不日我的人就会来到这里,找你们城主商量。”
安子:“您呢?”
扶箬淡漠地望着天边,海风拂过发丝,散乱拍在脸上。
她的眸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酆都所在的方向。
“我该离开了。”
扶箬的身影越来越淡。
临消失前,她忽然提醒道:“这一年最好不要让芬儿有孕。”
虽然生机填补了伤口,但内里还是不足。
安子独自站在沙滩上,摇着头。
“哪还敢再要个孩子。”
“别说芬儿害怕,我也有阴影了。”
-
扶箬这一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赶到地府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裂隙那边找太阴。
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空荡荡的深渊里,除了太阴后来放出的可以自由缩放的芥子洞府,什么也没有。
“往日天天说着自己寂寥无聊,孤零零待在这里。”
“今日难得找一回,倒是正好不在。”
扶箬留了个信儿,碎碎念离开。
她可不知,此时被她惦记的太阴在天穹之上快把烛照骂死了。
一边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搜索附近源辰界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一边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叭叭骂个不停。
阎罗殿。
扶箬处理完这些天堆叠的公文,开始发起呆。
忽然间,储物袋一阵抖动。
扶箬立即将其打开。
鬼蛛从里面爬了出来。
扶箬打量着趴在砚台旁的蜘蛛。
“这普通储物袋装不了活物,你如今是什么身份?”
鬼蛛读完回忆,一直恹恹不乐。
她将那枚红色龟甲再次取出,钻了进去。
才感觉到几分熟悉的安全感,归属感。
“您不是知道?”
“我被炼制成了蛊,活死人一样,算不得真正的活物。”
“后来沉进西海,师兄找到命悬一线的我,渡了生机。”
“我保住一条命,却也还害得他一道沉睡。”
“一直到几十年前,师兄再次唤醒了我,他又给了我一部分灵力和修为。”
“他说他该走了,该离开这个世界了,他的族人马上来接他了。”
“他还说,这西海里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也醒了。”
“他怕我出事,所以留下他的龟壳给我护身。”
“我当时浑浑噩噩,意识不清,被他连带着龟壳重新塞到蚀日瓶里。”
“再有意识,就是在那女人肚子里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
整个过程的故事线与扶箬猜想的并没有多少出入。
只是鬼蛛在尚未修复好身体时被人打开瓶子。
出于生存本能找到最近的人寄生。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