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好好休养,身子定能好起来的,等过段时间弘晖成亲了,咱们很快便能抱上孙子。”
皇上听了这话,心中欣慰,伸手握住宜修的手。
宜修虽厌恶至极,却也不敢挣脱,继续说道:“臣妾让钦天监算了弘晖与富察格格成婚的吉时,最早便是下个月十五了。皇上,您觉得这个日子如何?”
宜修用真挚的眼神看着皇上,仿佛是真心实意地询问他的意见,见皇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宜修知道得再加一把火。
“若皇上决定这个月十五太急了些,也可以推迟到明年,不过明年最早也要过了正月呢!
臣妾倒是想让弘晖与富察格格早一点儿成婚,那臣妾就能早一点儿抱孙子了。
不过他们明年再成婚也可以,想必明年皇上的身体便养好了,到时候也能与臣妾携手参加弘晖的婚宴。”
宜修一脸憧憬,仿佛真的不知道皇上的寿命最多只剩下三四个月了,像个心心念念丈夫早日康复的贤惠妻子。
皇上眼神暗了暗,眼里满是遗憾,他生前注定是抱不到孙子了。
他也不是有意要隐瞒皇后的,只是若是让旁人知道他活不到半年了,恐怕会动荡朝廷,只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皇上还以为他瞒得很好呢,殊不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其实都知道了,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宜修感受到皇上抓着她的手,越抓越紧,实在嫌弃极了,转头朝门口观望,嘴里还念叨着:“怎么煎个药要煎这么久,莫不是宫人偷懒了,皇上,臣妾去瞧瞧。”
皇上闻言便放开了宜修的手,宜修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虽然每天都有宫人为皇上清洁身子,换干净的衣服跟床铺,但是宜修总觉得皇上的寝室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像是霉味、药味跟老人味夹杂起来的味道,她闻着实在难受得不行了,需要到门外透透气才行。
还有她的手,方才被皇上握了好一会儿,得赶紧去洗一洗,也不知道皇上咳嗽的时候,唾液有没有飙到手上,想想就有些反胃。
守在门外的剪秋,见宜修出门了,忙上前,“娘娘,可是又回景仁宫了?”
宜修摇摇头,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顿时好多了,“去给本宫打一盆净手的水来,方才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剪秋虽然有些疑惑娘娘在皇上的寝室为何会沾到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听话地去打了一盆热水给宜修净手。
待宜修细细地净了手后,在御前伺候的嬷嬷才把煎好的药端到门口。
宜修见状便率先进门,一边走一边喊着:“皇上,药已经煎好了。苏培盛,快把皇上扶起来,准备喝药了。”
苏培盛赶忙将皇上扶起,用枕头垫着床头板,让皇上靠在床上。
宜修接过嬷嬷手中的药碗,走到床边,强忍着嫌恶,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皇上,来,喝药了,臣妾喂您喝。这药要趁热喝才能更好地调养身子。”
皇上费力地点点头,张嘴喝下了宜修亲手喂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