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亲王心中一动,脸上却是一片担忧之色,开口道:“额娘,皇兄吉人自有天相,好好养着定能早日康复,您也别太担心了。”
皇上像是刚注意到恂亲王一样,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十四弟也来了。”
“是的,皇兄,臣弟进宫给额娘拜年,顺便来看看你。”恂亲王对皇上有些恭敬,但是并不多。
皇上也没有在意,毕竟与以前相比,他这个十四弟对他的态度已经是极好的了。
他知道老十四与弘晖走得近,关系一直都挺好的,待他驾崩后,弘晖还得靠老十四稳定朝堂,镇守边疆呢!
众人陪着皇上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见皇上精神不济,便都退出了皇上的寝室,不敢打扰皇上休息。
太后并没有立即回寿康宫,而是到殿上召了伺候皇上的太医问话。
太后面色凝重地盯着太医,“皇上的病情究竟如何了,你从实说来。”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太后,皇上龙体亏损已久,如今是一日比一日差,只能用药吊着。”
太后听了这话,眼眶泛红,她虽猜到皇上如今已经是行将就木了,但是亲耳从太医口中听到,还是很伤心。
“告诉哀家,皇上究竟还有多少日子?”
太医嗫嚅着并不敢说出口,只能低着头跪下,“微臣才疏学浅,不敢妄言。”
皇上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但是皇上的死期绝对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来,万一太后一怒之下让他给皇上陪葬就完了。
太后无意为难太医,见他不肯说,也不强求,挥了挥手便让他退下了。
宜修和富察琅嬅在一旁默默不语。
这时,弘晖走上前来,轻声安慰道:“皇祖母莫要太过伤心,太医院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他们定有办法能救皇阿玛的。”
太后摇摇头,哀叹道:“哀家如何不知生死有命,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皇上到底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
恂亲王也劝道:“额娘,皇兄想必也不愿意看到您如此伤心的模样,您身子也不好,您若不好了,皇兄的病情定会加重的,不如您先回宫好好歇着吧。”
太后听了恂亲王的话,缓缓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轻声道:“也罢,哀家先回去了,因着皇上病重,如今宫里已经够乱的了,哀家也不给你们添乱了。”
宜修召了轿辇把太后送回寿康宫,她也回景仁宫去了。
恂亲王也不好在宫里多待,跟弘晖告辞后,便带着福晋和两个嫡子出了宫回王府。
弘晖与富察琅嬅倒是难得清闲,一起去逛了逛倚梅园,红梅开得正好,枝头上还有未融化的雪花,唯美又浪漫。
望着眼前这般如画美景,弘晖不禁心生感慨道:“正所谓‘瑞雪兆丰年’!想来这新的一年,必定会是一个吉祥如意、万事顺遂的好年头呢!”
富察琅嬅听闻此言,亦是微笑着轻轻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