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愤怒握拳,“可恶,那何大人可说小皇帝让你什么时候出发吗?”
齐暮安默了默,艰难开口,“据何大人所言,若我猜的不错,怕是三日内就有消息,既是平叛,圣旨下须得立刻就得走。”
“我去,这么急!小皇帝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让我跟也就罢了,咱们眼下手里除了五百家将再无亲信,若要从极北或者东南调兵,眼下天冷一时无法到位,他不会还让你单枪匹马去接手别处的兵吧?那还怎么打仗!”
其实何止于此?
齐暮安没有说的是,小皇帝的打算可能更过分!
对方不仅是要自己只带家将单刀赴会,快马加鞭赶往千万西南,接手那边的残兵败将与其九黎作战,他甚至还恶劣的派出了监军,对方乃是世家之人,天然与自己敌对。
若想的更深一层,更恶劣一些,自己若是带走全部家将,京都家人无所护佑,剩下的亲人就真成了人家碗中肉,任人刀俎了。
所以自己必不能如小皇帝的愿,不管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是不是要鸟尽弓藏。
齐暮安一把握紧妻子的手,郑重道:“朝朝,无论是不是猜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他为了家博个未来出路冒险可以!但是妻儿与师傅不行!
“不管皇帝是个什么意思,趁着圣旨还未下来之前,咱们得先发制人。”
“怎么个先发制人?”
“这样,我都打算好了,等会我就叫宋虎摸黑去一趟伯府,通知岳父三叔他们叫岳父称病告假,如今念卿记余威犹在,为帝者若是还想叫下头效忠,心里再恨,面上还得要脸,这个关口,他必会允岳父的假,你则趁此时机带着爹与九斤,还有三叔一家出京寻医去,切记要分开走,出京后哪也不去,直接出海。”
“不是,那你呢?这个紧要关头,皇帝根本不会放你离开。”
“傻,我不离开,我还得留下为你们打掩护呢!”
一听所有人都走,偏他留下,朝朝不干了。
“我不走,我留下。”
“朝朝,听话!”
“齐暮安,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而是皇帝不蠢,你以为他就会轻易放我们全部的人都走?
怕是我爹一告假,他那边就会派出明里暗里的人监视跟踪,所以求医这点根本行不通,除非你暗中出手,可一旦你出手了,齐暮安,皇帝怕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动手了。
所以齐暮安,小哥哥呀,无论如何,哪怕只是为了爹与九斤,我都不能走,我得坐镇家中,稳住皇帝,给爹他们争取时间。”
“不,朝朝,不可以!”,说句不好听的,即便身为师傅的岳父,即便亲生儿子,在他心底的份量都没有眼前的人重要。
“我不能让你冒险,一丝一毫都不行!”
朝朝反手抱住丈夫,一下下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
“小哥哥我的本事你难道忘了,要说保护多少人可能不行,可若论自保,你得信,千军万马也别想抓到我。”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这事必须听我的,待到爹与九斤他们都平安了,小哥哥我就来找你,到时我们夫妻在一块,小皇帝想耍什么花招都不行,我保护你啊,咱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昂,你是知道的,你若不应,我有的是办法。”
得,还真被要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