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里含着疑问,哪里来的小灰,刚刚捡的小狗,还没捂热乎。
浔鸢脸不红心不跳,目光瞪视着他,理直气壮:“新取的,你有什么意见么?”
有意见也保留,她并不想听。
左庭樾看一眼在两人中间的小灰狗,眼底突兀地划过笑意,他声音里都含着笑:“倒是狗如其名。”
浔鸢睫毛轻颤,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小灰,却见到它睁着一双眼看看她,又看看太子爷,视线来回在他们两人中打转,小尾巴轻轻晃着。
她倏然“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她好像被一只小狗看笑话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呢?通人性一般。
左庭樾也看向小灰,眸色冷淡,这么一只灰扑扑的小瘦狗,还是半路捡来的,哪里就值得她这样护着了?
小灰好像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又往浔鸢的怀里钻了钻,寻求庇护。
刚才没绷住笑出声,她没心情再继续,夜风连绵不绝,浔鸢不想吹下去,估摸这个时间家政就要结束。
于是她开口:“回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眼眸淡淡的望着他,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就是没什么情绪,好似刚才的气恼都是错觉。
他喉结滚动一下,“嗯”一声。
浔鸢以为他会放开她,没想到太子爷却是拦着她走的,她内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
他好从容不迫,先前的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
她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护着另一个女人的样子,叶文茵帮过他,有恩义在里面,他护她,情有可原。
那是他的情有可原,不是她的。
太清醒的人有时候也会觉得烦扰,因为看得太透彻,什么都清楚明白,失了朦胧的美感,直白而尖锐,困住的反而是自己。
幸好,浔鸢不光看透,还是个通透的性子,她不愿意为难自己,她与他,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