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沉得住气,她是有很多比和左庭樾纠缠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总不能为点情情爱爱把家业都丢了,那不是她。
她踩着高跟鞋慢慢悠悠往前走,过拱门的时候抬眼一看,微愣住,四合院的廊下,太子爷长身玉立,深蓝近墨的西装包裹他健硕挺括的身材,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在抽烟。
正午的阳光格外的好,从斗檐上泼洒下来,浅浅的光晕半笼他峻拔的身形,他陷在光影里,深沉的,英朗的,蛊惑人心的。
浔鸢脚步一滞,视线看着不远处的人,想到刚才和苏锦年提到他,这样近的距离,不知道他听到什么没有,不过,听到就听到,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她脚下只是微顿,转瞬就恢复,闲庭信步般朝前走,经过太子爷的时候都不带理他的,当空气。
“不理人?”
浔鸢不理他,他却不放过浔鸢,薄薄的两瓣唇吐出来三个字,带着微微上扬的尾调。
浔鸢很想当没听见,但怕他霸道脾气上来,停住脚步,回身看他。
刚见到人一样,漫不经心“噢”一声,她发问:“左先生怎么在这儿?”
瞅瞅,她多会装不认识人,跟他玩儿“假装没看见他”的戏码。
左庭樾差点让她气笑,不动声色磨了磨后槽牙,反问:“我怎么在这儿,你不知道么?”
浔鸢眉头微动,好像是真没听懂他的话,只睁着一双眸子望他。
左庭樾眼神攫住她,唇角上扬,笑了一下,不像是正儿八经的笑,凉凉的,无奈的,调侃的。
只听到他讲“你可以啊,浔鸢”,语调凉飕飕的。
浔鸢不解其中意,抬起一双眼看着他,她那双眸子会说话一样,漂亮剔透的比水晶更甚,比稀世珍宝还要珍贵的一双眼。
她不知道怎么回,也可能就是故意想气他,她笑嘻嘻地回:“嗯。”
淡淡的一个单音节,浓浓的敷衍意味。
左庭樾彻底没话可说,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让她冷漠处理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默契分开,太子爷转身掐灭烟头,抬步离开此处,背影都透着冷冽。
浔鸢看一眼他离开的身影,哼笑一声,就是故意气他的,气死他算完,她还生气着呢,非不听她的话,要插手她的事情,狗男人。
她等太子爷离开一会儿,才从院子里走出去,不和他错开一点时间出去,估计宴会过后,又得传出来风言风语。
不过,她忘记一事,就太子爷先前那高调的作派,私底下已经引发无数猜测,说什么的都有。
——“港城那位是不是看上商小姐?”
——“他俩是不是有过什么”
——“没听说过商家和左家有什么来往,晏家也没有啊”
——“难不成,这两家要联姻”
——“太子爷的风流韵事?”
这些不像样子的话浔鸢还没有时间听,苏锦年倒是想告诉她,浔鸢太忙,一直不得空。
商鹿则是一直在追查王家的事情,还没听到这些言论。
回到席上,浔鸢带着商鹿,两个人作为主人,照料在场来的大人物们。
轮到晏家的时候,浔鸢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给晏家的老爷子倒茶,老爷子旁边坐着的男人端方贵公子的模样。
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被气的扭头就走的冷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