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城看着芊芊的眼神，眸光染上阴霾。
回到病房，芊芊抓着爸爸的手，心中百般煎熬。
她低头伏在爸爸身前，心中细细思忖着院长的话。
有希望......
但，风险......会增加一倍吗？
顾煜城看着女人憔悴的样子，满眼心疼。
他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我去接个电话。”
芊芊没有起身，点了点头。
走廊尽头，顾煜城接起林皓的电话。
“顾总，您之前让查的有关许先生病情的新疗法，目前国内研究水平并未达到标准，只有D国有几例成功案例。”
“另外，唐治，之前在D国就是研究此新疗法，他的导师是该疗法的创始人。”
“知道了。”
唐治进到病房的时候，见女人侧脸趴在床边睡着了。
瓷白的小脸线条柔美，眼角还挂着泪痕。
他勾起唇角：“还真是我见犹怜！”
伸手，想将她零落的发丝挽在耳后，还未碰到，身后忽然传来低声。
“唐医生想做什么？”
顾煜城站在门口，凝视着男人的动作，眉宇间满是压迫感。
唐治站直了身子，浅笑了笑。
“顾总何必如此警惕，我只不过是心疼芊芊。”
顾煜城迅速上前，抓住唐治的衣领。
他看了一眼睡着的女人，压低声音：“不要妄图接近她，止步在你医生的范围内，越界，你会死得很难看。”
唐治脸上的笑意逐渐敛起，眼中寒意升起。
床边的女人动了动，有要醒的迹象，两个男人瞬间分开。
规规矩矩站着。
芊芊一时诧异：“你们......站这儿干嘛？”
顾煜城看着她笑了笑：“我问了唐医生一些医学上的问题。”
“是吧，唐医生？”
唐治瞪了一眼男人，嘴里蹦出：“是。”
出了医院，顾煜城问芊芊。
“爸的病情，你有什么打算？”
芊芊抿了抿唇：“我打算接受张院长的建议，采用新疗法。”
顾煜城沉默，芊芊继续道。
“我不想让爸爸一直是个植物人，新疗法有一丝希望，我也得尝试，我相信张院长，也相信唐医生。”
顾煜城轻叹口气，揉了揉她脑袋，哄道。
“我们换一个主治医生好不好？”
芊芊诧异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
顾煜城思忖了几秒，开口。
“那个唐治，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而且，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芊芊眉头紧拧，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
“顾煜城，唐治是张院长推荐的，他是新疗法的负责人，那是我爸爸救命的疗法，你说换人就换人？”
“你凭什么？！”
顾煜城知道她会生气，没有反驳，抬手想抚摸她手臂安慰。
芊芊一把推开他的手。
“你别碰我！”
男人柔声哄人：“好，我不碰，我不是说不治，是想找这个疗法其他的医生。”
芊芊努力控制住哽咽的声音，摇着头冷冷看向他。
“唐医生就是这个新疗法国内最权威的医生，你不要因为你的偏见就否定别人！”
“我爸在床上躺了三年，三年你从没来看过，现在也不用你管！”
顾煜城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宝宝，你冷静一点！”
芊芊几乎是用吼的。
“你凭什么叫我冷静，那是我爸爸！为了救你顾家人才成了植物人，现在却因为你的偏见，斩断他的治疗方法。”
“顾煜城，嫁给你的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孤身一人的感觉，你不知道吧？在S国，你有苏瑶，有关心你帮助你的下属，可那三年，我什么都没有！本该最亲密的丈夫把我看作垃圾！”
“如果不是爸爸，我估计已经死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希望。你无权干涉他的事，你不配！”
芊芊狠狠瞪着他，他清晰地看到了女人眼中的恨意。
顾煜城感觉到深深的无力，窒息感仿佛要把他拖向深渊。
芊芊胡乱地擦掉眼泪，转身跑开。
他追上去，女人已经坐出租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