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娘娘这个时候但凡有动作,都容易激起皇上的逆反心理,将皇上一步步推向瑾婕妤。
毕竟,瑾婕妤不是当时的容昭仪,受点挫折就一蹶不振。
淑妃听腻了这种说辞:“忍忍忍,等别人出手,你怎么知道宋妃不是也这么想的”
二人都在坐等渔翁之利,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褚青绾坐上那个位置么!
琴心哑声,毕竟,她的确没办法保证宋妃的想法。
但她难道任由娘娘去害瑾婕妤瑾婕妤也许正等着娘娘出手呢!
琴心吐了一口气,她忽然跪了下来:“请娘娘看在奴婢侍奉您多年的份上,听奴婢一言。”
淑妃冷着脸,却是没阻止琴心往下说。
琴心苦笑,她死死地埋下头:“奴婢的话,娘娘也许不爱听,却是奴婢的肺腑之言。”
只听这一声,淑妃也意识到琴心接下来的话绝不是她爱听的,琴心的话再继续,她的头已经磕在了地上:“娘娘担心瑾婕妤诞下皇嗣,但瑾婕妤诞下皇嗣又如何呢”
“皇上是薄情,但也不会逼得安分守己的妃嫔走上死路,娘娘守着二皇子,日后总有您独一份的尊贵,可若是有动作,总归有败露的可能。”
何苦冒险呢。
淑妃听懂了她的话,她没动怒,只是扯唇轻嘲:“安分守己”
“不争不抢的后果,就是仰人鼻息,你怎知道日后荣等宝位的那人不会赶尽杀绝”
“争抢有风险,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别人,任人鱼肉,何尝不是一种风险”
而淑妃宁愿选前者,起码她争取过,失败了,也不过是自尝其果。
言尽于此。
琴心也听懂了娘娘的言下之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劝得动娘娘,她沉默了很久,最终深深地伏下身子,以头叩地:“奴婢知道了。”
褚青绾的晕车反应在休息后,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一种食不下咽的地步。
迟春看在眼底,心底也不由得有了怀疑:“主子的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弄秋掰着指头,她皱着脸:“还差三五日才到主子下次来月事的日子。”
时间太短,让她们没办法从中取证,褚青绾听见了二人的对话,眼眸轻轻一颤,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小腹。
颂夏也迟疑不定:“前两日太医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迟春一知半解地说:“许是月份浅,太医没能查到呢,谨慎些总是好的。”
弄秋反应最强烈,她立即上前小心地扶住主子,各种关心:“主子还觉得有什么不适”
她皱着眉,一脸懊悔:“早知如此,咱们就不来这个行宫了,主子现在可禁不住路途颠簸啊!”
褚青绾本来还有点莫名的情绪,被弄秋这一说,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弄秋却是一副她已经确认有孕的状态。
褚青绾莫名其妙的身子有点僵硬,她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主仆几个都是没经过这种事的,须臾,褚青绾回过神,她拍了一下额头,怎么傻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吩咐:“迟春去请太医,颂夏跑一趟御前。”
褚青绾知道,没有确切消息前,最好不要告知胥砚恒,否则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必然要闹个笑话。
但——
她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再是稳重,也不由得有点心慌,她想起来,这段时间,她的确也有点烦躁和犯懒,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了什么,只是主仆四人没有经验,都没能将这些事联系到一起。
而且,不提这一路颠簸,前两日,她自觉身体无碍,和胥砚恒还胡闹过一通,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褚青绾捂住了脸。
她怎么也和弄秋一样了,还没有定论呢,她在提前担心什么。
勤政殿,胥砚恒得知褚青绾派人求见时,转过头问魏自明:“有人闹事了”
胥砚恒有点不耐,明知道褚青绾最近不舒服,这些人还偏选择这个时间段惹是生非。
魏自明摇了摇头:“不是,好像是瑾婕妤有什么急事找您。”
颂夏来了殿内,胥砚恒直接问:“她让你来,是什么事”
事情没个定论,颂夏也不好意思直说,只能支支吾吾的:“主子想请您过去一趟,太医应当也赶过去了。”
她说得含糊不清,只提到了太医,难免会让人想岔,胥砚恒瞬间冷下脸,他起身,越过颂夏直接出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