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胥砚恒厌烦蠢货。

若是再来一次,胥砚恒还会重用她么

一旦她孕期出事,只要和容婕妤有关,不管容婕妤是故意放水,还是无意疏忽,一个能力不足的印象都是要彻底背在她身上的。

容婕妤在算计杨贵嫔和陈嫔,她何尝不是也在算计

只不过,她算计的人选中,也包括了容婕妤罢了。

迟春有点迟疑,皱眉:“她会不会怨恨起娘娘”

暖阳落在褚青绾脸上,映出些许莹光,她掀起眼,轻描淡写道:“谁在乎呢。”

怨恨也好,不怨恨也罢,容婕妤一日不越过她,谢家一日屈居于褚家之下,容婕妤能做的只有通情达理。

这是褚青绾从胥砚恒身上学到的——吝啬于交出信任,限制身边人背叛的可能,这不过也是一种保全自身的手段。

她惯来好学,于此道上也是一样。

褚青绾再见到胥砚恒,是日色将要落幕时,她一日没下床榻,做足了身体虚弱的现象,有人牵起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意味深长地问:“绾绾好些了么”

褚青绾心底一个咯噔,她意识到了什么,倏然抬起头,她和胥砚恒四目相视。

只一刹间,褚青绾立即意识到胥砚恒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

她有点恼胥砚恒的敏锐。

也挫败于自己没能做到天衣无缝。

她恹恹地趴在胥砚恒的肩膀上,闷闷地说:“还是有点疼。”

小腹不疼,身上也不疼,但头疼。

她又不傻,胥砚恒都不拆穿她,她才不要急忙忙地坦白认罪呢。

但这个话题不宜长久,褚青绾拉住胥砚恒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她才不到三个月的身孕,小腹依旧平坦,但胥砚恒却像是摸到刺一样,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他说:“胡闹什么,朕手下没个轻重,你也不怕伤到。”

褚青绾瘪唇,不满他的置身事外,她轻声哼唧:“左右您总是要习惯的,从现在开始慢慢适应,待臣妾生产时,您自然就知晓轻重了。”

她提到生产,胥砚恒不由得越发皱了皱眉头。

他对女子进产房,总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于他印象中,产房和刑场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其实很难理解,明知生产是件将性命交给天意的事情,为何她们还是想要怀上子嗣

胥砚恒有点矛盾。

他讨厌自欺欺人,也不屑于做那等子蠢事。

他承认,他对褚青绾腹中的皇嗣是有期待的,夹杂着一些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他又不想褚青绾受怀孕生产之苦。

说难听点,他不缺皇嗣,但这满后宫,也只有一个褚青绾能合他心意。

胥砚恒觑了一眼女子眉眼欢喜的神情,到底没提起什么扫兴的话,他勾唇,慢条斯理地回应她:“修容娘娘有令,朕莫敢不从。”

话落,他的掌心切切实实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隔着一层布料相贴,他力道很轻很轻,褚青绾忍不住地浑身扭曲,声音有点颤:“痒,您快拿开!”

再好的气氛也被破坏。

胥砚恒也没好气:“叫朕习惯的是你,如今让朕拿开的也是你,真是难伺候。”

褚青绾不羞愧,并且觉得他是故意的:“您和平日一样就好,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仿佛臣妾是个瓷娃娃一样。”

胥砚恒反问她:“你难道不是”

瓷娃娃也没她娇贵。

褚青绾噎住,她有气无力地倒在床榻上,半张脸藏在锦被中,只剩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她说:“迟春告诉臣妾,您让臣妾代行皇后之职。”

她发丝有些凌乱,挡住了她的脸,让胥砚恒觉得有些刺眼,他将那缕青丝拨开,闻言,他轻抬下颌:“怎么,不高兴”

褚青绾怎么可能不高兴,她一点点地扯住了胥砚恒的衣袖,胥砚恒垂眸,眼睁睁见她将他的衣袖扯入了锦被,衣袖相缠,漏了一截在锦被外,引人遐想。

她说:“臣妾不会叫皇上失望的。”

这话让胥砚恒想起昨日一事,他轻眯了眯眼眸,意味深长:“岂止是不失望,绾绾已经远超朕预期。”

褚青绾眨了眨眼,只当这话是在夸她。

此时,迟春端着药碗进来,胥砚恒瞥了一眼,直接道:“端下去。”

迟春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