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砚恒却是看向陈嫔:“朕记得,朕让你在殿内替瑾修容祈福。”
陈嫔不敢置信,二皇子险些丧命,胥砚恒居然还只记得让她祈福一事
法尚不外乎人情,胥砚恒却全然不顾!
胥砚恒冷淡出声:“回去。”
陈嫔又气又怨,怨胥砚恒的薄情,但她没办法,她转头看了一眼二皇子,书山咬声提醒她:“主子。”
陈嫔闭眼,她终于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褚青绾不明所以,胥砚恒已经下令:“再有今日一事,你们统统给他陪葬!”
满殿宫人倏然跪了一地,二皇子脸上也褪尽了血色。
褚青绾忍不住地惊愕。
二皇子明明已经清醒了,陪葬二字从何说起
不待褚青绾想明白,胥砚恒已经拉着她离开,胥砚恒的銮驾停在外面,褚青绾和他一同上了銮驾。
銮驾朝着清风小苑的方向而去。
褚青绾轻抚摸了一下小腹,她不解地问:“二皇子到底年幼,又是才经历生死,您何必对他这么严苛呢”
二皇子也就罢了。
褚青绾已经开始替她腹中的孩子担忧起前路了。
胥砚恒瞥了她一眼:“年幼”
褚青绾狐疑。
胥砚恒扯唇讽笑:“皇室没有年幼一说。”
在褚青绾愕然的眼神中,胥砚恒冷声:“你真当今日一事是意外”
褚青绾皱眉:“但如果二皇子是被人所害,他没有理由替贼人隐瞒。”
胥砚恒平静地反问:“如果他也参与了其中呢。”
苦肉计,可不止后宫妃嫔会用,这些皇嗣有样学样,甚至仗着皇室血脉和年龄,用得比后宫妃嫔还要好。
褚青绾目瞪口呆。
景春殿。
二皇子灌了一碗药,苦得他整个脸都皱在了一起,他瘫倒在床榻上,想起刚才胥砚恒意有所指的话,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难道父皇已经知道了
不!不可能!
此事只有他和大皇兄知道,大皇兄不可能对父皇道明真相,否则定要背个谋害手足的罪名。
殿门被敲响,是大皇子和小公主来了。
二人几乎是小跑进来,二皇子手脚并用地坐起来,小公主见他已经清醒,不由得松了口气,分明是年龄最小的那一位,却故作大人模样唉声叹息:“二皇子,你日后行事不可再这么鲁莽了,你想见陈母妃,日后有的是机会,要是你出了事,陈母妃会伤心死的。”
她声音一低,小声地说:“就、就和我一样。”
二皇子勉强抿出笑:“好,我记得了。”
大皇子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二皇子对小公主道:“珑儿,你先回去,我和皇兄有话要说。”
小公主瘪了瘪唇,闷声:“又不带我。”
她恼得跺了跺脚,决定日后再不要理会这两位皇兄了!
等小公主一走,大皇子就掩饰不住紧张,迫不及待地问:“你有没有说漏嘴”
二皇子摇头,他的脸色还是煞白一片,他说:“没有!皇兄都是为了我好,我当然不能陷皇兄于不义。”
这一场落水不过是他的苦肉计罢了。
以防万一,他才将皇兄牵扯进来,他不是一人偷跑出景春殿的,借口找不到路,求得了皇兄帮忙,又满心害怕,引得皇兄提出苦肉计一策。
皇兄替他望风,在宫中寻出来时,他才假装落水。
担心母妃,心急如焚,是孝顺可嘉,再加上刚从险境脱离,此时再求情,应当能叫父皇有所动容。
他尚且年幼,他知道这是他的缺陷,也是他的优势。
没人会怀疑这一切是他自导自演。
但……计划前期都一切顺利,他唯独没有算到父皇的反应。
二皇子嘴皮子一抖,他望了眼大皇兄,最终,还是没告诉大皇兄,或许父皇已经察觉到真相一事。
与此同时的清风小苑。
褚青绾不解:“他就不怕真遇险吗”
她没怀疑胥砚恒的话,但二皇子小小年龄,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胥砚恒讽笑:“他会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