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龙宫二太子生的五大三粗,若非额上两只龙角突出,简直要误认为是野猪成精,他叫嚣了好一阵,见无人应答,挠了挠头,颇感疑惑。凌冲眼光毒辣,这位二太子本身修为不过元婴境界,但周身披挂金甲着实非是凡品,烙印无数精妙阵法,他身后人马隐隐排成一座精妙阵势,愁云惨淡、隐有鬼哭神泣之声。
四海龙族精擅阵法之道,为此界顶尖,当年一座八门锁神阵便让凌冲大开眼界,那还只是随手传授给虾兵蟹将的阵势,如今二太子身后阵势更加神妙,竟能将阵中诸人的修为汇聚一处,转嫁至金甲之中,二太子凭了这副金甲,法力武力增幅巨大,一跃成为初入脱劫级数的高手!
虽是初入脱劫,却能碾压脱劫之下的任一修士。那副金甲上龙族血脉之气浓郁,显是被二太子精心炼化,不虞被人夺走。凌冲看了一眼,纵声道:“来者可是龙宫二太子?贫道乃太玄剑派郭掌教座下弟子凌冲,方才在三太子敖意金船之上饮宴,被一位天欲教高手潜入,其被七玄剑派无形七玄剑以法力震退,不知逃向何处,还请二太子出手封锁方圆海域,再知会神木岛一同擒魔!”
几句话将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楚明白,二太子一愣,随即面上堆起憨厚的笑容,将手一摆,叫道:“快!派人往龙宫调兵,莫要让妖孽跑了!”正要上前与凌冲亲近一番,三太子敖意陡然自金船中气急败坏飞出,敖海紧随其后,亦是双眉紧锁。
敖意瞧见乃兄敖申,也是一愣。这位胞兄生性粗鄙,志大才疏,修为也是泛泛,但偏偏生就了一副庞然野心,非要坐上龙君的宝位,弟兄两个争权夺利,明里暗里不知斗过多少次,均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谁。
三太子偷偷捉住鲛兴,逼问鲛人宝藏,此事进行的十分隐秘,就是不令大太子与二太子知晓,谁知道:“风清雅完了!”
星宿魔宗的脾性,门中道诀、法宝流落在外,必要取回,还要诛杀一概相关之人。太仓三子与星宿魔宗有仇,才命风清雅自凌冲手中收购了伏斗定星盘,凌冲料想笑书生赶来坊市,十有是为接应此宝,不料星宿魔宗之人抢先出手,且手段如此之激烈。
坊市之中,风清雅正在和事堂中品鉴一件宝物,伏斗定星盘就藏于其身上,蓦地街上响起无数哭号之声,紧接大地摇荡,街道四处龟裂开缝,风清雅将宝物放好,从容开启了符文禁制,才走下楼来,见楼内客人早已跑的精光,一位管事说道:“大管事,坊市似乎受人强攻,连用来护持的先天灵根都现形了!”
风清雅冷笑道:“不必去管,这些人吃了豹子胆,坊市是龙宫与神木岛的命根子,不出盏茶功夫,木清风便要跳脚而来,除非星帝亲自出手,谁也攻不破坊市!”
只听坊市上空有人笑道:“星宿魔宗办事,只诛首恶,闲杂人等滚开!”其声如雷滚滚,散播四方。风清雅闻听,面色大变,叫道:“是星宿魔宗!快,各人速速逃命!”当先往楼外冲去。
坊市之外,七色奇光一转,先天灵根分枝数十条枝丫空自舞动,乙木精气垂落如雨,也自无用,竟被硬生生定住,半点威能也发挥不出。日月五行轮元灵未现,奇光之下有两人现身,正是自允州赶来的曹靖与萧厉两个。
曹靖满面冷笑,手指和事堂道:“此处名为和事堂,算是太仓三子的产业。太仓三子俱是长生老祖,与本门有仇,想来是觉着有太仓三子撑腰,敢来瞧本门的笑话,从凌冲那小畜生手中收购了那面伏斗定星盘,如今便是报应临头了。你修成元婴,不妨出手一试?”
萧厉眼中满是跃跃欲试之意,却强行压制,微微低头道:“我的修为不成,难收一击奏功之效,还是请师兄出手罢!”曹靖看他一眼,忽然淡淡说道:“本门中向来有斩杀同门,炼化侵夺其必生修为的法门,想来你也知道,星帝能有今日修为地位,亦是全靠了这部法门?”
萧厉心头一寒,犹疑道:“这个却不曾听说!”曹靖冷笑道:“听不听说转无所谓,我知道日月五行轮那厮偷偷提升你的道行修为,是要你寻机将我打杀,夺了我的法宝、修为,是也不是?”
萧厉心头已是冰寒一片,额上冷汗一滴滴渗了出来,日月五行轮与他的密议极为机密,不知何处走漏了消息。他背上收紧,几乎忍不住要出手自保!
曹靖冷不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阴笑道:“你不必怀疑是日月五行轮两头用计,挑唆你我自相残杀。此事实是我自家猜的,其实我在本门之时,星帝便早已传了我此法,还道只要我能在道:“木岛主若敢杀上本门,星帝必然倒履相迎,毕竟他也几百年没杀过纯阳高手了!”一人跨出虚空,伸手一招,七道奇光瞬时飞来,缩为一面小小金轮,玲珑可爱,落在其掌中。单凭外相,绝难相信此宝便是方才逞威逞凶的日月五行轮。
来人身姿挺拔,连倒影也透出一股子蔑视天地的霸道之意,正是星宿魔宗长老天市垣之主乔依依,其把玩着日月五行轮,面上全是冰冷笑意。
木清风见是她,气焰先哑了三成,怒意不息,叫道:“乔依依!你纵容弟子,在我坊市公然杀人,坏我规矩,此举便是挑衅我神木岛与东海龙宫,看你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