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小媛不必多礼,如今身上的伤可大好了?”上次刺客一事后,诗小媛替萧天佑挡的那剑伤的较重,一直在宫里休养,就在宸元太妃去世前伤口都还未完全愈合。
诗小媛一笑:“嫔妾的伤势已经痊愈,多谢姐姐关心!”
听着诗小媛这一口一句姐姐,苏瑾云有些不喜,但是碍着萧天佑在也未说什么,只是不想接下来萧天佑的话却犹如一记耳光你,重重的甩在她的脸上。
“爱妃上次救驾有功,朕已经将她晋封为贵姬了,皇后这段时间在凤仪宫养病也不见任何人,这件事情还未来得及告知皇后,朕已经命淑妃和昭和夫人替皇后受了她的请安礼了!”
苏瑾云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萧天佑,他晋封诗小媛她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这种事情他若遣人去凤仪宫说一声,自己也不会推脱不见诗小媛。
可他解了昭和夫人的禁足不说,还让淑妃和昭和夫人代替她受了诗小媛晋封后的请安礼!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脸么?
她不过是在凤仪宫休养,又不是病的见不得人或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这般做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这个皇后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诗贵姬莞尔一笑:“姐姐既然有话和皇上说,那嫔妾就先告退了!”
诗贵姬屈膝行礼,萧天佑拉住诗贵姬手腕间垂下的飘带,带到鼻尖嗅了嗅,一脸迷恋陶醉的样子,惹得诗贵姬脸上一片娇羞。
这一幕落入苏瑾云心中,胸口犹如有刀滑过一般,痛不可言。
诗贵姬走后萧天佑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那眯着眼睛的样子看在苏瑾云眼里,就像是沉迷美色之人。
殿内只剩下两人,一人一脸享受的躺在台阶上,一人面色沉着的站在台阶上,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越是安静,苏瑾云就越是清楚的感受到膝盖上的疼痛。
萧天佑看着苏瑾云又恢复道波澜不惊的神色,勾唇笑道:“朕解了昭和夫人的禁足,还让她和淑妃代你受了诗贵姬的请安,你心中可是不甘?”
苏瑾云轻声笑道:“既是皇上的决定,臣妾怎么会有此想法。”
“是不会还是不敢?”
“臣妾以为只要皇上的吩咐已经完成,这两者都没什么差别,臣妾的想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所在乎的。”
萧天佑嗤笑道:“你倒是说得很了解朕一般,既然如此你便说说朕在乎的是什么?”
苏瑾云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萧天佑一脸认真道:“皇上身为北萧的君主,在乎的自然是天下苍生。”
萧天佑闻言微眯起眼睛,面上那嘲讽的笑容也变得微妙起来。
“臣妾听闻这段时间皇上沉迷美色,不理朝政,不知可否真有这样的事情?”苏瑾云不愿与他多扯,她怕再多说她会承受不住膝盖处的疼痛,她怕她会在他带着深意的犀利的言辞下溃败。
“朕如何行事需要别人来过问吗?还是皇后又想如上次一般,将朕耍得团团转?”
她就知道,和她说的越多,他越是要这样来讽刺自己!轻咬嘴唇,看向他的双眸略带难过,难道他们就真的要这样相处么?
“怎么不说话?哦,对了,皇后这次想掌控的不是整个皇宫,而是整个天下,否则怎么连朕的朝政也关心起来了?”
看着萧天佑越发讽刺的神色,听着他越发过分的话语,苏瑾云突然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膝盖一痛双腿就是一软,好在手上既是撑在身后的御案上,将全身的力气都靠在御案上,这才不至于当场跌倒。
这一次苏瑾云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只是她却不愿在他面前表露出她软弱的一面,将头偏向一旁,努力抑制着眼中的泪水,想将眼中的泪水再逼回去,只是心中的委屈却让她深觉无力。
“怎么?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也会觉得委屈么?在眉儿赴死的时候你可想过她的委屈?在你送安宁出宫的时候你可想过安宁的委屈?她们一个是朕的女人,不能光明正大的享受朕的宠爱,一个是朕的女儿,不能享受公主该有的生活,她们的委屈你可想过!”
萧天佑便说便起身走近苏瑾云,伸手扣住苏瑾云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苏瑾云泪眼婆娑的看向萧天佑,他面上依旧不变的嘲讽与嫌恶,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都说女人泪雨梨花的样子最是动人,不知是不是苏瑾云现在这软弱的样子刺激到了他,他的神色缓了缓,伸出另一只手温柔的替她擦了擦眼泪。
就在苏瑾云以为他会放过自己的时候,却又听他说出一句令她痛彻心扉的话。
“你要知道安宁的委屈,是你一手造成的!”
仅剩下的一丝坚强在这一刻轰塌,双膝一软,无边无际的黑暗便向她侵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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