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还很臭。
他盯着苦面老者,一字一句说道:“年老体衰?意思是……几位长老这么些年练武,都练到狗子身上去了?”
这一刻,那被年轻人直直盯着的苦面老者,双眸骤然大开。
小小竹棚虚空生电。
施瑾执事之感觉自己眼前一亮。
刹那一亮。
一道无比强大、仿佛沧海般的气息,瞬间笼罩住了整间竹棚。
施瑾执事感觉到了那道寒冷的寂灭味道,整个人仿佛都堕入寒冷的冰窖里,睡意燥意全无。
问题是,这间小小的竹棚之内,昏暗的光线并没有真的亮上一丝。
施瑾执事那像是忽然出现在脑海之中的亮光,骤然熄灭。
浩瀚如沧海般的气息,涓滴不存。
如果不是身上那缓缓回复的温度,施瑾执事一定以为先前的一瞬,只是一个自己脑海之中忽然冒出来的一个不真实的念头。
他的身子微微抖动起来。
这不是恐惧。
而是激动。
年轻人的那柄刀,磨到了一块老石头。
而不是他这块。
年轻人忽然低低叹息一声。
他的身上,那件名贵到了极点的锦裘,轻轻飞落两根细软的毫。
大家都看见了这两根毛。
但他对此浑然不在意。
只是叹息了一声。
像是有些失望。
失望于怎么自己说了这么重的话,还是没人敢于动手呢?
“龙头确实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苦面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淡漠,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我是不是我爹养的好儿子,这个……就不劳守卑长老费心了……”年轻人轻声说道。
苦面老者没有再开口说话。
但是早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翌子,你放尊重些!”
驼背老者怒喝。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守卑长老,您说是么?”年轻人没有看向疯狗一样的驼背老者,只是盯着苦面老者看。
苦面老者,被驼背老者呼为一哥,也曾被年轻人唤做一爷,但是现在,年轻人又改了口,叫他守卑长老,甚至之前有意无意将之比作了狗。
这其中的态度变化,已然像是昆仑山下的那条河的河水一般,蜿蜒曲折到了极点。
但这老狗,终于还是没有真正动手。
但大家,都开门见山地摆明了彼此的态度。
所以说话就简单了起来。
年轻人缓缓开口,语气轻柔,话却不可谓不重:“我今天持令而行,代表的是困兽台总台龙头亲至,不是什么龙头的儿子,而是青龙使,几位都是登封境界的大武夫,用什么年老体衰的慌来诳我,你们当我脑子不够用还是你们脑子不够用了?”
“不得不说,作为台里的元老,你们几位的表现,真的令人十分失望。”
“看来龙头,对于我们几个老家伙,真的很看不过眼去了……”鹰勾鼻的老者,摸了摸尖锐的下巴,将年轻人一直盯在苦面老者身上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沉声道。
“是的,特别看不过去。”
年轻人扬着下巴,说道。
“当年,我父……哦不,龙头,带着‘知字四老’远去长安开疆扩土,留下你们‘守字四老’驻守祖地,然而,我观今日之困兽台,不得不说,几位承袭了守字辈的老祖宗,你们真的没守好这个‘守’字。”
“也就是说,我们不配做这个长老之位。”鹰钩鼻老者继续说道。
年轻人咄咄逼人道:“确实可以这么说。”
“所以青龙使今日,是来剥了我们这身皮的?”
年轻人看着鹰钩鼻老者,有些疑惑不解,说道:“守雌长老你的耳朵是聋了的吗?”
“嘿嘿嘿……没有哇……”
鹰钩鼻老者守雌,咧嘴森冷嘿嘿一笑,盯着年轻人,眼神脸色平静漠然得令人心悸。
“那么您为什么就没听清楚我刚才所说的那个‘请’字呢?我说了,我是来‘请你们守好规矩’的。”
“哦,‘请’……”鹰钩鼻老者圆着嘴,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那么既然没有不上供,也没有造龙头的反,却不知我们四个老家伙,究竟哪些规矩没守好呢?”
“这不就是吗?”年轻人指着端端正正坐在椅子里的施瑾执事。
他扭过头来,盯着施瑾,问道:“你怎么还没去?”
施瑾执事内心顿时咯噔一下,脸色煞白一片。
怎么刀刃又回到他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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