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蛊(2 / 2)

夜晚到来。

一家搏击俱乐部门前,迎来不速之客。

江倾从监控里看到对方,剑眉诧异一挑,问旁边人,“怎么回事。”

“不知。在外面又踹门,又大吼大叫的,叫您出去。”

这是一家私人性质的俱乐部,进门得对眼部虹膜,对方被拦在外面。

江倾以前和同事常来打搏击,最近“闲赋”,身上发痒,干脆大手一挥买下,以后不在鸿升做了,也能和同事们隔三差五来聚。

这个地点,只有鸿升少数几个跟在他身边的人知,对方还挺有能量。

江倾笑了,似嘲似讽,重新捆绑手套,对监控一指,“放进来。”

“是。”

两分钟后,郑雁北热气腾腾的冲进来,对着他叫嚣,“叫你的人都滚——老子有事问你!”

老子?

江倾先惊讶,后点头笑,扬手,让人退下。

擂台上的陪练离去,场上瞬时就站了他一个人。

郑雁北翻栏杆进来,立即摆出搏击姿态。

江倾扭了扭脖子,都懵了,不过嘴角的笑意却拉大,上身只着一件背心,露着长年累月练出来的麦色健美的腱子肉,手上护具冲对方指了指。

示意戴起角落里的护具。

对方不客气,迅速捡起刚才陪练留下的全套护具戴上。

后来又见他没戴头盔,立即把头盔也扔了。

江倾从始至终就看着对方笑,在鸿升,他听说郑雁北是纪荷的“血卫”,就是以血护主的血性玩意儿。

今天一交手,不过如此。

没用几分钟,对方被揍趴下,除了嗷嗷叫,半点长进没。

江倾这会才开腔,“你刚才冲谁老子?”

“你——你这个孙子!”雁北抬头,吐出一口血,牙龈被打得乱七八糟,如吃了孩子的嘴巴,“为什么让她去东南亚——不准去!她会没命!你怎么这么自私!”

江倾将人扫落台面,再一脚踩着,居高临下,“说的对。自私我论天下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你自私的让她去死——”雁北吼,“你不如让我跟她——”

“闹了半天就是想跟在她身边。”江倾恍然大悟笑,“行啊,她允许你去,你去就是。”

郑雁北吼,“我让你滚蛋,我跟着她去!你这个自私鬼,怎么能用生命保护着她——我可以!”

“到底知多少?”江倾蹲下身,用拳套抵着对方脸颊,如果不听话,他不介意再来一拳,眼神明灭,像摇曳的烛火,清冷又悠然。

“全都知!”雁北硬气,在他拳头下继续叫嚣,“你还是警察对吧!小心点,不让我去,我就让谁都去不成!”

同归于尽般的喊完,雁北被打得半死。

鼻青脸肿,口腔血流不止。

纪荷赶来时,那小子躺在擂台上,仿佛光荣就义了一般。

台面上多处线状的喷洒血迹,小孩躺着嗷嗷叫,无论多少年过去,纪荷都愿意叫他一声小孩。

小时候向着她,长大后也向着,她甚至都担心以后娶老婆,自己会被嫉妒,简直像妈一样,而他就是妈宝男。

“活该。”给他擦血时,纪荷心痛到直颤抖,但疾言厉色,“跟我闹不行又跑来这边,你知他什么段位你跟他挑战——在山上还没找到教训呢!”

雁北没动静,不知气得还是恨得。

“别不自量力。”纪荷朝他嘴巴灌了半杯冰水,一边嘱咐吐出来,一边语重心长,“出门在外不止比拳头大,还有脑袋。雁北,你别说打不过他,跟他耍心眼子,连他脚后跟都撵不上。”

“妄想从他这里得到便宜,做梦。”

“而且你搞清楚,我不会听他的话,指望发动他来劝服我,你们俩都省省吧。”

雁北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换气扇在墙上转来转去,形成旋动的光影。

他眼睛肿的睁不开。

纪荷唇瓣微抖,心疼又必须保持着克制,严厉警告,“以后别乱说话。不然真的害死我和他。”

将人简单处理完,叫来保镖送他去医院。

雁北还想要哼唧,纪荷转身没理他,她让他好好反省,遇事冲动只会吼叫,哪里像个男人样子。

同时,要告诉他,她真的生气了,心心念念捂着多年的行动,被口无遮拦吼出来,仿佛全天下人不知似的,多么愚蠢。

或者叫……关心则乱吧。

这家俱乐部没什么外人,夜间,只有老板在独自享受。

纪荷踩着铁楼梯,到他办公室。

在门外遇到他秘书,这位秘书是老面孔,乔开宇的第一大秘——沙黎婷。

乔开宇被停职后,他的办公室整个停止运转。

董事会下得决定,将他部下分派到公司各部。

身为总裁的第一大秘,沙黎婷实际上相当于副总的职位,能力毋庸置疑。

对方和纪荷还是“老搭档”,只是随着乔开宇的隐身,她没再见过沙黎婷。

这次在江倾身边碰见对方,两人相视一笑。

挺复杂的眼神,相互点了个头。

沙黎婷替她拉开门。

纪荷走进去,包往桌面一放,刚才在雁北面前骂雁北,这会在江倾面前骂江倾。

“你怎么回事?怎么不把他打死?还给我留活口?”

临窗而站的男人,在她一进门即旋身,带笑的看着她。

夜色在他身后铺开,幕窗外星星点点,城市高楼七上八下,空中缆车从山上开往山脚。

有些科幻、不真实感。

他脸在落地灯的半明中,有一半的昏暗不甚明晰,却反衬得那五官更加英挺、神秘。

“过来。”他似乎邀请她欣赏夜景。

纪荷站在桌边,懒得动,眸光冷淡,“你不回家,我走了。”

音落,拾起包,准备走。可是那脚步动的极慢,像放了慢动作。

江倾很快的就捉住她,着一件背心的胸膛汗淋淋,热气无处不在,搂上来的两手臂纪荷一触上去打滑,她落眸,感到呼吸不畅的颤了下睫毛,“回家了……”

“唔。”声音贴着她耳垂,唇缝冒出的热息让纪荷颤抖。

“怎么了。”他低低笑,从后又搂紧一些,“这两天变得好敏感,抱抱就不行了。”

纪荷往后,用后脑勺抵着他肩,很坚实的力量,而后,那个男人带着她轻轻转移,一小步一小步黏着到达窗前。

居高临下,半座城,尽收眼底。

纪荷听到他在叹息,想问为什么叹,又忽然无力,干脆将额头抵近他下颚,江倾两条手臂将她交叉抱住,纪荷与他十指紧扣。

一起停在她肋下。

窗外微光,照亮彼此。

江倾低头问,“胸好像变大了?”

“……生理期要到了。”

“几号?”刚在一起不到一个月,他对她很多事一无所知。

纪荷想了想,还处在羞矜状态,半晌才答,“应该月底吧。这个月紊乱了。”

本来月中,事情多了,就延后了。

纪荷不在意,想问他雁北说了哪些,岂料他自己主动交代,贴着她耳后低喃,“那小子说我自私。我承认自己天下第一的自私。”

江倾勾唇,闭上眼,亲吻她长发,“你觉得呢。”

气氛轻飘飘的似快要睡着,纪荷眨了眨眼提神,对着窗外万家灯火,她发现自己最近嗜睡,尤其在江倾身边,手指动了动,与他扣得更紧。

她评价。

“你和自私不沾边。但霸。”

身后男人僵硬,不答。

“对不对啊?”她笑追问,倏地打哈欠,眼泪水都差点出来,“不行了……”催促,“回家吧,我好困。”

奇了,九点就犯困,这是提前衰老了?

纪荷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大炮顶锅盖逃:真不关我事啊真不关我事啊!呜呜!

双更没来搞一个肥章也算我过关吧。我也困了,晚安,明天继续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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