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面后,洗一次碗。
都类似“讲故事”。
纪荷得让他有发挥空间,所以忍着眼眶酸涩,静静看着乔景良将锅碗处理好,再与他一起关了厨房灯,从里面走出来。
从厨房到电梯的距离,有上百步,却觉得眨眼间到。
纪荷按了电梯,问,“刚才看得谁照片……”
“你妈妈。”乔景良坦荡。
纪荷微微愣。
乔景良轻声,“你要看吗?”
“白天吧。”关于母亲,纪荷记忆模糊,对对方的印象是由乔景良大半辈子的独身而来,里面充满故事感。
她震撼,又觉得很心酸。
现在就不想深谈,怕晚上睡不好。
身旁男人的笑声却时过境迁般,坦然又温和,“她年轻时就有心理疾病,你一出事、对我彻底失望,没三年就自己走了。”
“自己走的?”
“对。”
纪荷突然不敢发言,“……”
“上楼睡觉。都过去了,嗯?”乔景良安慰。
纪荷点点头,事实上她对母亲的确没有印象,谈不上多悲伤,就是有点遗憾、失落而已。
挽着父亲的手臂上电梯,到二楼下,两人分开。
迫不及待、期待第二天的晨光到来,这样又能和父亲腻在一起,谈从前说将来。
这么忘我的境界里,纪荷果然就忘记了将江倾的衣服从洗衣机拿出来。
又乘电梯下楼,在没有父亲的地方,温馨扮演一名妻子。
……
回到楼上,江时年居然还在瞪着大眼。
纪荷哭笑不得,又变回母亲,警告似的指了下小家伙,压着声儿,“赶紧睡!”
他妹妹已经在旁边呼呼大睡,这家伙精力十足,从他们出门一直等到回来,又在等江倾洗澡结束。
纪荷到浴室催了一声,让他快出去,不然儿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倾应声,递了微醺的一眼,看她在旁边口中满是泡沫的刷牙,不由皱眉,“岳父还没睡?”
“你怎么知道……”纪荷不可思议睁大眼,从镜子里看他。
江倾笑着仰头,靠在浴缸边缘,叹声,“你有吃夜宵的痕迹。可这么晚,你不可能有心思自己做一份。”
“是,”纪荷吐了泡沫,自镜子里、冲懒洋洋享受的男人瞪眼,“因为时间全奉献给丈夫、孩子,我只有在他面前才是女儿。”
“后悔了?”江倾凉问,“替我生儿育女?”
没有的事。
纪荷都懒得答。
吐完清水,猛地一转身,一巴掌拍在他左肩,那力道震得江倾一矮肩膀,缸里的水直晃。
他似笑非笑递了一眼给她。
纪荷不怵,“再不起来,我搁你鸡鸡。”
“还有手和嘴。”他接得快。眼神邪。
纪荷两颊大热,作势挥了几下拳头,忍无可忍冲出浴室。
江倾不要脸的发笑,仰头往后挂去,膝盖曲起,缸里水声晃荡。
夜越来越深,连呼吸都可闻,平静平凡的岁月、而越发真实可触。
……
出了浴室,纪荷先上床,念念睡在床尾。
床再大,先睡着的总是吃亏,会被摆弄到任意地方。
没睡着的江时年有幸获得了母亲的怀抱,母子俩打算抱在一起睡觉。
刚躺好,纪荷听到小孩子无比惊惶且意外的声音,“爸爸洗澡,你进去了?”
“对。”纪荷闭着眼,准备入睡,没在意儿子的话。
“你看到他毛毛了——”江时年怪叫。
“什么……”纪荷惊呆似的一睁眼。
江时年的脸色仿佛整个三观受到挑战,白而紧绷,“女生怎么能看男生洗澡?”
在江家有着严格规定,妈妈给妹妹洗,爸爸带哥哥洗,每次都分工明确,哪怕江倾不在家、年年自己洗,都不可能让纪荷洗。
没敢告诉儿子,实际是自己太懒了,每次给女儿洗完澡很累,懒得再洗另一个了。
所以对年仅四岁的儿子义正言辞教育男女有别,各自保护自己的隐私。
今晚大意了,给江倾放好水出来后,又毫无顾忌的进去了一次。
江时年受到冲击。不可置信的瞪着妈妈看。
纪荷淡定:“所以呢?”
“你没有保护爸爸隐私,你看到他毛毛——”
执着于毛毛的小鬼,实际是对成年男性身体的震撼和自己将要长成的模样的一种期待、与小心翼翼维护。
纪荷打破了他的震撼与小心翼翼,让他受到侵犯一般,这本该是他们男人间的秘密!
妈妈怎么能看到?
性`教育任到重远。
纪荷想着,那本画着小孩子从产道里出生的绘本,该给这小东西过目了。
此时,却先忍不住狂笑,连忙用手捂住嘴,整个人往旁边偏去,努力压制着,一边想着,这件好笑的事一定要跟江倾分享……
难道儿子以为自己是石头缝蹦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手腕痛,大招没放出来,后面继续吧,反正顺其自然的往后写。
目前有三重点,呼声很高的高中番外,纪荷祛疤的事,还有一个我自由发挥。
尽量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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