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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亲的去世(1 / 2)

69岁这个年龄不算大吧,但是父亲于去年年底去世了!对于他的生命特征,我们也知道其实最多也就是个5几年,或者更短2年之内。因为脑梗这个病痛对他的折磨已近于疯癫,坐卧不宁,哭笑无常,嘴角歪斜,中西医都看遍,贵贱药都吃遍,可就是不起大作用。总在说他头疼,用头撞墙,天天疯疯叨叨的逢人就哭,见人就说“不行了,今天就不行了,死呀,眼看活不了几天了……”这几句话一连念叨了两年,听的人耳脑心烦,大夫都说了这种病倒是有这种现象,可像他这种行为这么严重的还真少见。跟前也有这种病的邻居,总之像他这么哭拭流笑寻死觅活的还真没见过。

什么事都有个过程和习惯,时间长了都把他的行为和叨叨当成了耳旁风响,该买药还给他买甚至更好的药,该输液也领着上医院,更几经周折找过传说中的偏方专家,可别人管用对他来说就是白花钱,还说不如不去了给他看的更严重了,想起来气的能把那人骂的狗血喷头。

好多大夫说这种病它也就是这样了,说死死不了,说活活不好,束手无策,只能是顺其自然了。家里人对他也只能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给你关住门,该督促出去锻炼了送出门。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吃喝不误而且还挺能吃,自己都笑的不行,口水流下一片。同样一起走路他都能比别人走的麻利,尽管有点歪斜;母亲说上楼梯的时候还的停下来等她,嘴里嘟囔着嫌慢呢!

可一天中半天是安稳的祥和的,权且叫做静态;剩下的时间就是动态了:甚至于大半夜起来都不睡觉,说是麻烦的不行,要不去了客厅拉着灯看电视,要不就是自个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影响的别人也不能休息,再不留神就又要深更半夜的跑到公园里锻炼去,跟他住在一个家里都瘆的慌;好几次半夜走了不关门母亲睡的都不知道,早上起来一看家门开着呢,又是气又是无奈……

家里有个病人天天如此折腾自己折腾家人,谁也不咋地的能有个好心情了。有一天的上午九点多母亲正在洗地,父亲就在她旁边又念叨他不行了,就要快死了,母亲也是无心的话,气愤的回了他一句“什么时候死了?”这时她就听到门口跟前有个声音在回答“腊月的时候。”她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没有人啊,大白天的。但是她分明听的清清的。到了晚上她在上房里面又收拾屋子,父亲一个人在南房躺着,她就感觉到父亲的人影子就在她的眼前围着她绕着,她又疑惑的用手扇了扇,没东西啊,可父亲明明刚才已在南房里睡下了。

父亲在没病的时候一直爱喝酒,经常喝到很晚了才回去。有一次11点多回来的时候,恰巧家里来了个母亲的姑姑,那年老姑也70多岁了。父亲回来的时候,母亲楼着小孙女已经睡着了,可老姑没睡爬在被窝里正看电视呢。

老姑看见父亲进来后抬起头就问“你后面那是个谁了?”老姑是河南人说的话父亲有时候听不清楚,就没回复她。

老姑又问“那是谁了?”

据她后来说,她当时心想来了个生人或许是父亲的朋友吧,打声招呼让他俩一起到另一个屋里睡去。但父亲回头看看告诉她:“哪有人了就我一个,这么晚了谁来了。”

老姑是河南人,是个标准的性情中原人,虽是女人但一直是个性情刚烈的人。母亲说老姑年轻时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老姑夫和村里人打架,她操起刀就奔过去了,吓的老姑夫和村里人一起跑了……

现在老了更无所怕惧了!

以她的人生经验,老姑心想:“不对的!”

看着父亲到了另一个屋里睡下,但开着门,老姑坐起来完全能看见那屋的情况。她看见那个人就在父亲的头跟前站着一动不动。她也来了劲儿,电视也不看了,就盯着他,她心想有她在,那东西别想动侄女婿半个手指头。她此时也看明白了,那就不是个人,说不是个人,有人形状,说是个人,感觉他在那似乎是轻飘飘的,说来也怪,电视里雪花飘飘啥也没有了,可那亮光还是能看清楚一切的。老姑清醒的很。这时那个人形知道老姑在看着他,一般那种东西都是带着怨愤来的,照着老姑就走过来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刹那间已经上了炕骑在了她的身上。老姑虽说人老了可身体很壮的,根本不服他,翻过身来两只手又抓又打嘴里骂叨着,那东西用两只手掐住了老姑的脖子,说是手碰上去没东西,但她能感觉到被手封住咽喉的压迫,她忙想起了听人说那东西用的是纸在封人的咽喉,用口水就能破了。老姑边吐口水边抹脖子,用两只手在脖子上往上捋,然后一股劲儿坐起来,这时候她看见那东西已经下了地。站在地下怔怔的看着她,老姑骂道“今儿是碰到硬东西了,老娘走南闯北的还怕个你,你还不走老娘今天跟你拼到底,今儿个就你就我。”说完脱下内裤照着那东西就打过去,又急忙把中指咬破甩过去血点子。那东西最后在门口迟疑了下掉转头走了。

母亲其实也早被吓醒了,忽然间看见老姑一个人在那又打又骂又是呸呸呸唾个不停,吓的蒙住被子不出声动也不敢动。父亲在另一屋也心知肚明,呼吸声老姑在这屋都能听见,就是躺着不敢动。那一晚老姑到了天快亮了才放心的睡着。过后用老姑的话说那天早上看见父亲还是心神不定的吓的不轻。

几年后父亲病了!可刚开始病还不太严重还能到处走逛。

那年我和父母三个人去了北京旅游,一次在故宫拍照时,没人注意到父亲什么时候进了一个白栏杆的方方正正的圈子里,我和母亲在圈外,就这样我们三人拍了一张照,后来有个会看易经的人看了父亲后说:“你被东西套住了,回去看吧,你到过南面”回来后也想不起来怎么回事。直到父亲病重了有个上了岁数的人看见那张照片才说起,拍照时是不能走在圈子里面拍的。如果不小心拍了赶紧把那张照片撕了就会没事儿了!

他想起了自己所经历的事儿,觉得自己运背,精神上更受打击,想起来害怕的总是哭,病就一天天的严重了。其实每个人都会有点坎坎坷坷的,哪有一帆风顺的人了!但他不听你开导,任由自己思想混乱的折磨心灵,没办法母亲领着他信了基督教,希望他心灵得以洗礼少受点罪,将来能上天堂。但他在人间活一天就受一天的折磨,有时心想他又怕死又想死的心情真是可以理解的,那真是一种解脱。对我们来说也早以无奈了,希望他怎好怎办,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不用常说了,就短点说就已经不孝了。我常打电话回去问询母亲家里的情况,她也给我说爸的状况,他一听见我的电话就要跟我说几句,但两三句简单的问候后他就开始了他的叨叨,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了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