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个时候,你可就要及时说明自己的来意了……不然的话,接下来,那号房就要让你开始背经了——他让你背哪里,你便得背哪里,他提上句,你就得背出下句……
“当然,你若是说明了来意,那也得看这号房如何安排,能不能尽快让你去见这十方堂的堂主……
“如果你当时就能见着堂主——当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那就要再看,堂主何时能够安排,让你去见监院或者住持;
“如果你暂时见不到堂主,那号房就会把写好的号牌和号单交给你……你就拿着这些东西,先把号单送到客堂,交与知客;再把号牌送到寮房,寮房就会安排床铺,给你休息……
“再然后嘛……那你就等着吧,看等到哪天,那十方堂的堂主能够有空,让你见上一面……”
“嗯?怎么这么复杂?”萧洪听王承说了这么多,一下皱起眉头,“这么繁琐的规矩,你怎么受得了的?”
“啧啧……!”王承立刻做出称赞的表情,然后他冲着冯天礼叫道,“哎,冯老道士,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这玉虚宫来的,果然就是不一样!”接着他又回过头来对萧洪说,“好!你这样,最对我的脾气!”
冯天礼脚下步子没停,但是回过头来看了萧洪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复杂?凡是十方丛林,都应当是这样的规矩才对。难道你们玉虚宫不是这样?啊……我知道了,玉虚宫确实是纲纪废弛……难怪大家都在传说,玉虚宫因此得罪了永乐宫……”
“其实,玉虚宫是什么规矩,我们也不太清楚……”曼儿听了连忙解释道,“因为玉虚宫有难,我们到那里时,就没有经过这些事情……”
“就算没有亲身经历,对这些规矩,也该有所知晓……又哪能说,这些规矩复杂繁琐,说受不了这些规矩呢?”冯天礼瞥了一眼萧洪,显然是对他有些不满,“道士修行,先在小庙出家三年,这三年里,要蓄头发、学经、学规矩,还要学做饭、烧香、打扫道观……虽然什么活都得干,很是辛苦,但那也是一种修行的经历……等这三年满了,头发也蓄长了,师父请来冠巾师、梳发师,念经上表,为他冠巾……等这徒弟冠了巾,才可以到丛林里挂单居住……你们那玉虚宫,难道不是这样?在小庙里呆过三年,这些规矩,又怎么能不懂呢?”
这时王承说道:“哎,你可别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曼儿并不等那王承把话说完,她又解释道:“其实我们两个,都是清微派的……所以,对于全真教的这些规矩,本来也不太清楚……”
“哦?清微派?那你们都是正一道士……”冯道士奇异道,“可你们怎么会从玉虚宫来?”
“这当中的事,说来复杂……”曼儿回答道,“我们也是道观有难,所以才去玉虚宫求援……”
“那不管怎么说,这玉虚宫,确实就如传言所说,全真、正一两派混杂……”冯天礼点了点头,话语之中,对这玉虚宫的做法,显然是不太认同。
“唔……”王承也在一旁插话道,“这么说,你们二位,原来都是正一道士……”
萧洪听这王承语气有些奇怪,便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发现,此刻的王承,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和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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