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了些东西,梅姨留下看家。武叔和沐儿提着准备好的礼品陪着洛云出门去了。终于踏出了家门,走了十几步远,洛云回头望去,看着梅姨站在门口殷殷注视。感受着那眼神中所寄予的期盼,洛云回过身向着武叔和沐儿轻轻一笑昂首挺胸头前走了出去“走吧,先去几位爷爷家中”。
大唐贞观五年第一天,正旦。这一天李家山寨的人们无不从新认识了一下他们从前的少族长,如今的十四岁少年李洛云。看着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李洛云躬身行礼,告辞转身,身后跟着程武和程沐父子。洛云的大爷爷也就是他二叔的亲爹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三人消失在视线中。“振平家养了个出息儿子啊。”
洛云的二叔站在一旁搀着老父的胳膊:“是啊,只要洛云身子好好的。大哥这一房就算是安稳了。”
寨里年纪最大的老人慢慢转身让儿子扶着回到塌上坐下:“你呀虽然读了些书,但就是少了振平的气魄。让你帮着出出主意行,真让你当着族长,我还怕你压不住这些汉子。”
虽说大过年的被老父教训,但做儿子的却没表现出一点不满。“我确实不是当族长的料。”
捋了捋垂下的白发,老人看了儿子一眼:“如果成林将来能出息,那族长就传下去。如果洛云将来身子大好了,想要回他爹这个位子,那就还给他家。”
虽然一向淡然处世但老父的话还是让做儿子的吃了一惊:“爹,这样……”
老人摆手打断了儿子的话:“刚刚你还没看出来?不愧是秀宁教出来的儿子啊,一言一行有礼有节,洛云自己也是个懂事明理的。至于他那个身子,虽说弱了点。但总算熬过了他爹娘这一关,以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在这山里安心住着,就能生龙活虎的过下去。”说到这里,老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嘴里轻声的咕哝了一句“这孩子就是属于这大山的啊。”
午后,小山寨中响了锣。全村几十户人家里每家的当家的男人都出了们,很有默契的同时向洛云家走去。虽说换了族长,但这么些年的习惯,加上临时也确实找不到别的地方。所以,正如洛云猜测的那样,他家正堂继续作为了族会召开的地方。不过,这堂屋毕竟不是皇上的大殿,挤不开几十口子人。能在屋子里坐着的不到十个人,分别是寨子的两位耆老,洛云的两位爷爷;现任的族长,洛云的二叔李振升;还有三叔李振财、四叔李振安;洛云三爷爷的孙子,也是洛云的一位堂兄李嵁;当然还有洛云。
这么一圈数下来,洛云发现自己所有的至亲之人全都处于权利阶层啊。
这个时代没有椅子,屋里放了几张蒲团,这三辈七个人围着火炉或屈膝或盘腿的挨着坐了。其他还有武叔,二叔的儿子李成林,四叔的儿子李坤,另外就是族中其余几家比较出息的男人围站在外圈。其余的就只能在院子里围着个火炉蹲着了。
洛云裹着厚厚的皮裘挨着四叔坐着,眼睛扫了一圈。这屋里大部分的人上午串门子时都见过了,当眼睛看到坐在三爷爷旁边的堂兄李戡时,洛云特别留意了下这唯一坐着的同辈人。早上去三爷爷那时,这位堂兄正好也出门去了,没有见到。因为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洛云当时也就没有多问。不过从武叔和三爷爷的对话里倒是听出些事来。三爷爷原来有个儿子,不过二十七岁那年进山打猎时被野兽咬死了。李戡那时也才十二岁,靠着各家帮忙独自照顾爷爷和母亲撑起了一个家,去年刚娶了外乡的一个女子。现在也算是独立门户了,再加上三爷爷这一房就剩他了,所以也能有个位置坐着。
洛云对这位大七岁的堂兄还是很敬佩的,正打量着呢。李戡眼光正好扫过来对视了一眼,冲洛云露出一个慈善的微笑。洛云回了一个笑容,转头继续打量其他人。研究完这个村子的‘权利阶层’,洛云又看了看和他同辈的年轻人。除了一样坐着的李戡,就是二叔和四叔的儿子了。除了三叔的儿子还不到十岁没在这里外,年龄倒是都比他大。李戡二十一,李成林十六,李坤十八。不过李成林和李坤都还没成家,再加上父辈还在,所以这里没他们的座位。说起来这李家寨主家几房已是三世同堂,第三代的老大李戡过两年也该有孩子了。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此时的人们结婚生子都很早,两位老爷子刚知天命没几年,还健壮的很。
听说还有几个姐姐妹妹的,也就是几位叔叔的女儿。不过一直还没见到,这一大家子人还真是不少。这边洛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上首边二叔站起身先向着堂上供着的洛云父母牌位略一躬身,然后转身面对大家,表情严肃:“肃静,现在开始议事!”
其实族会开始前,洛云虽然很好奇,但一直很怀疑这么个巴掌大的寨子能有什么大事需要开会说。然而耐心听了一会后,洛云才知道这小小的山寨中事还真是不少。虽然在洛云看来都不是什么很大的事。
这族长同时也是在县衙里挂职的里长。虽说李家寨在这深山老林里,就那么不到百户的人家,进出不便的,衙门里的差役就连收租庸调都不愿意专门跑一趟。为什么都说穷山村呢,差役跑一趟山税粮上交,自己捞的油水估计还不够把磨破的鞋换一双的呢。所以这李家寨每年的税都是族长自己带着人运到衙门的。而且衙门特别要求这当族长的定期去衙门一趟,以便有什么劳役或者朝廷政令的传达。
在二爷爷起身向屋里屋外的众人宣布之后,正式成为族长的二叔就开始宣读他年前从衙门得到的一些朝廷法令。那些文绉绉的词句,连粗实文章的洛云都听的头昏脑胀,更别说这满屋子大字不识一个山里汉子了。好在看来是经常听这些,洛云扫了一眼,发现大家都是该干嘛干嘛,只要不发出声音就是。果然等二叔读完了,很简单的说了句:“去年年景不错,朝廷没给咱们县这边降税。”
“欸……”听着院子随之传出的嗡嗡声,洛云有些哭笑不得。公文上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一件事情,但关乎这些村民利益的就这么一句话,朝廷的事就这么简单的说完了。然后就是这一年里村里出的事。家长里短,各家矛盾,地里收成,狩猎获取,另外还有婚丧嫁娶等等等杂七杂八的事情。一件一件商议着,处理着。洛云看的出只要是族长说出‘就这么办’或者‘就这么定了’的话语后,一件事情就算是完全确定了。就是两家有纠纷,说了处理后,两家也决不允许再私下寻衅,否则就会被处罚。
也不知到底是朝廷里长的权利就这么大,还是李家寨族长的权威就这么重。
今年的事处理完,就要开始计划新开始的一年。从春耕的准备再到具体的种什么,农闲了都谁家出去务工,农忙时谁家需要帮助,再到族里的土地收获的分配。一项一项听的洛云一愣一愣的,才知道一个小小的村子还有这么多事情。虽说是最有决定权的七个人之一,但洛云没有任何要插嘴的意思。即使有什么想法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说的,虽然二叔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偶尔也会问问他有什么想法,洛云一概恭谨的回答:全凭长辈们做主。就这样还让参加会议的村人都对洛云赞不绝口,说是将来必成大器。
到了太阳落到山边,屋里刚掌灯,族会就算结束了。大部分的族人都先回家去了,叫上媳妇孩子准备去村里的祠堂祭祖。主家的几人就在洛云家里喝了碗热汤,稍事歇息就直接去祠堂。趁这个功夫,二爷爷将几个孙辈的孩子叫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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