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正打算这么做。”老魏说道,右手高高举起,撑起一个半透明的罩子,罩住了我。“从现在开始,所有路过的人都看不见这个幻域中的情景,同时,他们也会无意识地选择避开幻域的范围。”
“做的好。”我称赞道,老魏的幻术在很多地方用处都很大。
“那么我开始了,要把骨灰撒在这里么?”我指着地上一块淡淡的血印问道。
老魏点头说道:“是的,那就是我最后死去的地方。”
我拉开放在旁边地上的蛇皮袋的拉链,用铁铲铲出些许混杂着小土块的骨灰撒在地表的血印上。
不断重复着动作,我渐渐地产生了一种晦涩的感觉,自己的动作似乎暗合了某种奇怪的规律,被撒在血印上的骨灰竟散发出不甚明显的腐臭味。但是,随着血印上的骨灰越来越多,腐臭的味道也越来越刺鼻。
仪式进行至中途,即使发生了奇怪的状况也不会让我轻易放弃与老魏的交易。
我在铲骨灰时不经意间抬眼一瞥,老魏的脸上尽是期待之情,只是,隐藏在这之下的,似乎还有一丝残忍之色。
我用力摇摇头,去除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专心于眼前正忙的事。
蛇皮袋中的骨灰土块混合物已然见底,我抓起袋子底朝上往下倒尽最后的一点留存。
“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我放血了么?”我向老魏问道。
听到放血一词,原本无所事事趴在地上的黄狗突然抬起头来,耳朵竖直,大有准备趁我放血时偷偷插嘴之势。
老魏飘到骨灰正上空,对我说:“辛苦了,请给我一些血吧,淋在我的尸骨上。”
“明白了,你觉得够了的话就喊停。”我说道,妖力聚于右手两指,朝左手腕轻抹,血便涌了出来。
我将手腕抬起,悬在老魏头顶,任血不断流下,贯穿其虚幻之体,最终染红地上的骨灰。
“好香啊。”老魏感叹道,颇为努力的样子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黄狗走到骨灰旁,伸颈接了一小口,闭着眼品位起来。
“嗯……香气尚可,入口浓郁丝滑,可惜所含妖力不多。”黄狗咂着嘴评论起口中血的滋味。
顾不上理会黄狗所为,我感觉得到,地上浸血的骨灰那股蠢蠢欲动之势,骨灰与老魏的灵魂建立起联系,它与他即将形成一个共同体。
果然如我所感知那样,混杂在土块中的骨灰如天穹之上的星星点点般飞出,顺应着某种规律,绕着老魏的魂魄旋转起来。
骨灰与魂魄的距离随时间推迟而愈加接近,最终缓缓融合为一体,一具骷髅在我眼前成形了。
骷髅光滑的骨骼上快速生长出肌肉,神经,血管和最后的皮肤。
新生成的人睁开眼睛,试着眨了两下,喜悦之色尽数表现在脸上。
“身体,我有身体了,我复活了。”他喊道,模样和声音都与灵魂状态时的老魏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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