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忘川河畔。
三生石前,望乡台站。
孟婆一醉,奈何桥断。
前程往事,烟消云散。
古往今来,人们对奈何桥留下了不少笔墨,或表哀思或寄情愁。几笔文艺再赋上一份情思,让人莫名的有种忧伤的美感。
而褪去了所有文学的修饰,所谓的奈何桥不过是一座普通的石桥罢了。桥身不长却足够十多人并肩而过,两边没有护栏,就这么光秃秃的横跨在忘川之上,一个不留神,便会跌落河中,随即飞灰烟灭。
两岸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红的艳绝,不知是它本身的色彩,还是花丛中麻木僵硬行走着的亡灵们,被花瓣的利齿划伤流下的血染成的。
与这些机械运动着的,面目青白,间或满身血污的可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抹玄紫色的身影。
风姿绰约,玉树临风。玉冠高耸,宽袍广袖。一条镶银带玉的腰带显出劲瘦的腰身。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蓦然回首迎向桥上那股探究的视线。
剑眉微挑,眼带桃花,鼻若悬胆,笑唇浅勾,自带出几分风流。
好一个精彩人物。
于是,花小灿被某个古装美男展颜一笑,大脑瞬间当机。在陆家两兄弟的惊呼中,直直地向河中摔去。
一道残影掠过,落回原地。当花小灿回过神来,已经在人家怀里了。
花小灿老脸一红,当即推开某人。
人鬼授受不亲。
陆家兄弟连忙奔下,陆黎护犊子一般挡在花小灿面前,“敢问大人是哪一殿的高人。”
古装美男不在意地笑了笑,“在下并非什么高人,不过是一缕来地府投胎的亡魂罢了。”
陆黎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你丫的蒙谁呢!能在彼岸花丛来去自如的人岂是一般的亡魂?真当我第一天上班就好骗?
陆黎礼貌应道,“既然如此,我等正打算觐见秦广王殿下,大人可要一起。”
某人欣然,“恭敬不如从命。”
听完陆家兄弟所述的经过,秦广王只是捻着胡子嗯了一声便沉默了下来。虽然奇怪,但见殿下并没有怪罪之意,两人也聪明的不再说什么。
翻了翻案前的生死簿,并着人搬来往生镜,花小灿的18年像电影一般呈现在镜中,秦广王不住地点了点头,眼中一抹异色转瞬即逝,“虽养寿未尽,但入了阴曹地府再返阳间,便是泄露了天机了,况且还是携肉身来此……”
花小灿大惊,“那我……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秦广王神色和蔼了几分,安慰道,“也并非如此,此番际遇倒也是应了一个缘字,说来也巧,你所在的那一方地界的城隍,方老先生,在任时间差一年便是一个甲子,此前便上奏本殿要本殿为他选一个继承,想来你若为城隍,既在阳间又为阴官,阴阳二界自可来去自如。鉴于方老先生离任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你便以准城隍的身份跟着方老学习,一年后根据功绩考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