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离村子不远的山林落了脚，小八放下迫不及待地放下少年，揉了揉发疼的肩膀。
少年一失去支撑力，险些摔倒。
佘赛花白了小八一眼，扶着少年在一棵粗壮的大树旁坐下，让他虚弱的身体可以靠着树干。
少年怯懦地看着她，声音嘶哑，羸弱地道：“我不是妖怪。”
“我知道。”佘赛花冲着他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少年鼻子一酸，不禁红了眼圈，干得已经脱皮的唇瓣动了动，激动得没能说出一句话。
佘赛花站起身，向云叔要了水袋，又走回少年身边。
“先喝点水，我们手里也没吃的了。”
少年踌躇着伸出手，想了想，又慌忙收了回去。
“我怕弄脏公子的水袋。”
“没关系。”佘赛花拉过他脏污的手，将打开的水袋放在他的手中，“你叫我姐姐就好。你叫什么？”
这少年看上去年岁不大，只有十来岁。一双大眼还透着未经世事的单纯和惊慌。佘赛花不免心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那些本是淳朴的村民，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我叫张大牛。”少年木木地回，瞠目结舌，未想到眼前这个如玉般的公子居然是女儿身。
“自己也不大。还让别人叫姐姐。”小八酸溜溜地道。也没见佘赛花对他多热情，倒是对一个满身脏污，体态怪异的少年这么好。
杨重贵抿眉，转头扫了小八一眼，眼神沉沉地警告了他，又转头看向佘赛花。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她。她的脸颊消瘦且白皙，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时而狡黠，时而温和、善良得就要溢出水来。
他望着她的眼神渐渐柔和，紧蹙的眉心缓缓松开。
云叔从旁看到自家主子的反应，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撮胡须，会心地笑了。
佘赛花看着大牛喝完水，接过水袋，才问道：“你现在可以与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牛想起往事，眼神落寞。微垂眼皮，看着地面，小声道：“我不知道我是得了什么怪病，我爹娘也是得了这个怪病死的。”
“那些村民烧死的？”佘赛花惊问。
“不是。”大牛摇摇头，“那时候村子里还没有易卜，村子里的人只是不愿与我家来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