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甘心，你也知道，整个顾家家大业大，如果我将来没有自己的子嗣，未来这家一定是二公子棠钧的，将来顾祺一旦撒手人寰，我未来可得仰他的鼻息过活。
“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后来听说南洋有个叫暹罗的国家，有一种养小鬼的秘术。可以养了小鬼为自己所用，一旦与小鬼达成终身供养的契约，他就会帮自己做任何事，完成任何心愿。”
“养小鬼？”苏沁皱了皱眉头，“养小鬼这种秘术我听说过，分为两种。一种是委托可以穿梭阴阳两界之人搜寻逸鬼当中的小孩儿，另一种是自己亲手养小孩儿，在他生前形成对你的信任和依赖，然后暗中将其害死，使其不知道是你所为，从而变成鬼以后，依然对你俯首帖耳，惟命是从。不知道，你采用的是哪一种啊？”
师狄见女鬼神色慌张，支支吾吾，用手一拍屁股下面的棺材，大喝道：“大胆！看你神色慌张、言语支吾，我警告你一句，一旦我们发现你说谎，随时可以将你千刀万剐，直至魂飞魄散，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那女鬼吃师狄一喝，本来慌乱的心情竟然一下子踏实了，她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对师狄和苏沁说道：“是，正如这位小爷所言，我确实是采用的第二种方式。收养小孩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害死。”
“细细道来！”师狄威严地命令道。
“我在顾祺五十岁大寿的时候，领养了一个小乞儿。他是我领养的第一个孩儿，我对他也是真心实意当成亲孩子来对待的。我对外宣称的是给顾祺积阴德，积福报，因此取名叫小福。小福来到顾家的时候，只有八岁，刚换牙的年纪，但很喜欢吃糖，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特别可爱。
“我知道我领养他最终就是为了杀了他，就是为了让他成了小鬼以后，能帮我实现让我有一个自己的儿子的愿望。所以，我给他下了毒。
“我对他说：‘吃糖坏牙齿，不能吃多，每天只能吃一颗’，小福可听话可听话了。他才八岁，但是已经知道疼我了。每次给他奶糖的时候，他都会举着糖对我说：‘娘请尝尝，可甜了，可甜了！’
“我知道里面有毒，当然不会吃，但是看到他这么懂事，却要被我毒害致死，我的心里愧疚难耐，好几次晚上睡觉做噩梦，看到梦里面那个陌生的、狠毒的我，我自己都会被吓醒。
“为了让自己心里不那么愧疚，我托人从洋人手里买来的又甜又香又软的白色的奶糖，蘸了慢性毒药，每天给他吃一颗，想着一来他作为一个乞儿，本就衣食无着，能跟着我吃上洋糖果，也算是享了福了。二来，慢慢地毒害他，为的也是让他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你这么做，真的就能洗清自己内心的愧疚了吗？你就能够坦然去面对被你一天天推向死亡的养子了吗？”苏沁忍不住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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